“你现在年轻气盛，觉得你还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但等你将来出了社会，你就知道，你现在放弃这条对你而言最好的路意味着什么，等到时候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是真的为陈尧着急，看陈尧一言不发，他说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声叹息。

陈尧手插兜，一边听郑磊说话，一边攥着那张名片。

他不给郑磊岳什么反应，但不代表他不明白。

在这个谈未来的年纪，同龄人大多迷茫。

如今他眼前摆着康庄大道，走在最光辉的阶段，放弃才叫不理智。

可他依然犹豫，并不是因为他有更想做的事，或者有更乐意走的路。

他可能无法继续游泳。

在没有得到定数之前，他谁也不敢说。

等到郑磊岳教训够了，陈尧准备离开。

走之前，又被喊住。

“对了，你上次问我借钱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陈尧脚步一顿，他回头，声音有些僵硬：“教练，钱我已经还了。”

“我知道，我就是好奇。”

郑磊岳摸了摸下巴，思忖道：“五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借的那么快，还的又那么快。当时赶上比赛，校联赛省选拔到后边的夏锦赛，你都说不参加，借钱那段时间，又都说要参加，为了挣奖金？”

陈尧不想说更多，随意搪塞道：“我就是缺钱。”

“你爸妈知道这事吗？”郑磊岳问，“之前你比赛成绩都一般，成绩突然变好也是因为这个？”

“教练，钱我还给您了。”陈尧再次重复，“我已经成年了，这些事跟我爸妈没关系吧。”

“我就是问问而已。”郑磊岳一脸担忧，“你别是前段时间遭骗了。”

“被骗了就还不了钱了。”陈尧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我是不懂了。”郑磊岳摇摇头，“你没被骗就行，我也不多问了。”

“那我先走了。”

陈尧转身，走到门口就要离开，临走之前想到什么，又回头。

郑磊岳抬起眼：“还有什么事。”

“周末的训练，我想请假。”陈尧轻声说，“关于吴教练说的事，我想好好考虑一下。”

“这事你就不该考虑。”郑磊岳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吧。”

“谢谢教练。”

得了准许，陈尧离开的动作很干脆，这次是真的走了。

-

夕阳缓缓西沉，天色渐暗。

入夜，shane酒吧门口客人来往不断。杨璟手握shake壶，赶在陈尧来之前做完了第一批酒。

陈尧来的时候，杨璟坐在吧台一侧抽烟。

她没在里面，留给他的位置就在她身边。

他的位置前放着一杯酒。

陈尧坐过去，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入口是苦的，他抿了一口便把杯子放了回去。

陈尧：“这是什么。”

杨璟将手里的烟放在烟灰缸按灭，拿起他刚放下的杯子喝了一口，冲着他淡淡笑了笑。

“尼格罗尼。”

“也是鸡尾酒吗。”陈尧不懂，皱了皱眉，“好苦啊。”

杨璟点点头，将杯子推给他：“多喝一口，回味就是甜的。”

陈尧半信半疑，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苦味在口腔中炸开，他强忍着吞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还是好苦。”

杨璟在一旁笑得开心，“也没让你喝那么多。”

“我以为鸡尾酒都是酸酸甜甜的。”陈尧抿了抿嘴，好像是在回味中品出了一丝甜味，“没想到还有这种。”

“这是犒劳你的。”杨璟说。

“犒劳我？”陈尧有些纳闷，“我做什么了。”

杨璟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