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3 / 4)

告的是秦怀家的本人,闻言,笑道:“小姐,这步娇馆乃是沅夫人逝世后,老爷特地建来怀念沅夫人的。老爷对沅夫人的离去很在意,自打沅夫人没了以后,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提沅夫人半个字,久而久之,这处院落便不再被外人知晓,只有奴婢,夫人,和几个日常给步娇馆打扫的下人才知府中有这么一处地方。”说完,还专门补充一句,“就连大小姐也不知道呢。”

思袅很想发笑。

这算怎么回事?

对她母亲用情至深,对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骨血却冷情至斯,可真够讽刺的。

不屑归不屑,思袅还是很识时务的。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如今这个局面对她十分有利,她自然不会傻乎乎去挑破。

何况她也有很多东西要问秦晖,便顺水推舟,跟着秦怀家的去到那个此前从未听闻过的“步娇馆”。

思袅到了地方才总算明白,府里平时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成百上千只眼睛,为何会对一座明晃晃的院落视而不见,原来只因这步娇馆——

是建在地底下的!

与其说这是一所宅院,倒不如讲是一座墓穴。

思袅站在秦晖身后,看着矗立在眼前的墓碑,看着墓碑上“秦晖妻沅儿之墓”的字样,心中百感交集。

她并没有怀疑这是秦晖故意做戏,跟她打亲情牌,因为墓碑上面的字样一看就年代久远,且墓碑本身十分圆滑光洁,必是有人十几年如一日细细抚摸才会如此。

叹了口气,思袅哑口无言。

若说以前她还怀疑过秦晖对她母亲的真心,毕竟若真爱她的母亲,又怎会放任她受苦受难?然而现在,她不再怀疑,她确信秦晖对她母亲一往情深。

可这又如何呢?

她并未因她母亲的缘故得到过半分优待,想来她娘若在天有灵,见她活成如今这般模样,恐怕也要死不瞑目,恨自己走得太早,恨自己所托非人吧。

“你带我到这来做什么?”思袅淡淡垂眸,不愿再看墓碑一眼。

秦晖凝视着墓碑上的字样,缓缓说道:“先给你母亲上柱香。”

思袅不置可否。

上完香,两人来到一侧的石桌旁坐下,秦晖看着思袅,沉吟着说道:“你长大了,已经到嫁人的年纪,我…爹给你择了一门亲事。”

思袅嗤笑:“嫁!怎么不嫁!前几天不是嫁了么?只可惜新郎官没来,没嫁成嘛!”

秦晖敛了敛眉,“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从前是爹亏待了你,爹对不起你,你要怨就怨,要恨就恨,爹没资格怪你,只一点,”深深一叹,“日后要与你姐姐和睦相处,不说亲密无间,却也不要为难对方。”

思袅迎上他的目光,皱眉,“你什么意思?”忽而想到什么,勾了勾唇角,讽刺道:“该不会我要和她嫁同一个男人吧?我倒无所谓,只是她受得了么?”

原本只是想恶心一下秦晖,毕竟在他们一家看来,自己就是低贱如草的废物,跟他捧在手心当稀世珍宝宠大的嫡长女是云泥之别,所以这话无异于是对秦筠姌本人极大的侮辱。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已经做好秦晖动怒的准备。

然而事实却远超出了她所料——

秦晖面上毫无波澜,只默默看着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思袅忽然笑不出来。

秦晖见她神色终于认真,才缓缓点了点头,“你猜得不错,你的确要和你姐姐嫁给同一个夫婿,夫家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太子,你为侧妃,你姐姐为正妃。”

宇文砚经裴凌提点后,立即对此事重视起来,用自己的方式告诫所有对此事知情的人员,不要向外泄露真实情况,对外一律采取默认的说法,将错就错将一见钟情的对象按到秦筠姌头上。

其实在秦晖这个局外人看来,即便此事真相大白也算不得什么,甚至说不定真和宇文砚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