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姐妹也来人界了,我得马上去接她!”
玬珠飞快道,把手里的东西往某人手上一塞。
“阿青你拿着,姐姐我先走了!”
阿青被迫拎着火腿:“???”
苏缈了然:“你去吧。”
玬珠很不好意思,解释道:“沁儿头次出界,我怕她跟我一样遇到什么危险。我快去快回,耽搁不到一天的。”
苏缈:“我知道的,你也小心。”
玬珠点点头,当即化为原形。
洁白的灵狐飞驰而去,在身后留下一抹残影,很快就消失在山道上。
苏缈收回眼神,余光瞥了眼身边的男人。
他白衣翩跹,手里提着被玬珠塞过来的火腿,下颌紧紧绷着。
很有一种……天上仙人下河摸鱼的荒唐感。
“辛苦你了。”苏缈赶紧说道。
他不悦的皱起眉,终于没有恶劣地把东西丢出去。
两人提着东西继续上山。
半妖眼力很好,苏缈抬头,远远已能看清雁山山门。
红漆大门半旧,上有一对黄铜辅首,高高的匾额上写着“雁山派”二字,一如山脚石块上的字一般遒劲。
只是门上挂着蛛网,不止一张,却显出几分寂寞味道。
苏缈专心打量着那上头的风景,忽而脚步放慢,嘴角抿了起来。
几乎就在一瞬间,她的额头冒起一层冷汗。
忽然,苏缈竟脚底一滑,身子一歪,居然倒进一侧山沟,带动一连串枝干断裂的脆响。
林间鸟群被惊飞,翅膀拍击的乱响久久回荡在山间。
山道上清风徐来,只余一道白衣提着火腿站在那里。
这石板太滑,苏缈她栽下山去了?
男人往她掉落的地方瞧了眼,长眉微微的一挑。
眼底几分玩味。
苏缈是故意摔下去的。
这路虽然难走,哪怕用油浇过,她也绝不会犯如此可笑的错误。
盖因顽疾发作,她必须想办法隐藏自己的弱点。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
滚下山后,趁着还有几分力气,苏缈忙将自己藏进灌木丛里。
剧痛袭上胸口,像一记闷锤砸下,痛得她喘不上气。
她瞬间面如纸色。
很快,苏缈就眼前发暗。本就被林木阻挡了天光的山沟,像是遁入了黑夜。
而黑夜,总是隐藏着许多危险。
她处境不妙,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薄雪化开,山里什么都湿漉漉的。泥土与枯叶粘在她的身上,还有松针扎进她的肉里,她却丝毫顾不得这些。
她必须躲藏、拖延,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有这样的弱点。
若是玬珠在这里,苏缈会少几分担忧。可偏偏玬珠刚走,留下的这个身份不明,敌我难说。
他若是寻着方位找过来……
苏缈想要往更隐秘的地方躲,腿脚却使不上力气。
浑身的疼痛像虚空中伸出的利爪,要把她撕裂、捏碎。又像是游走在身体里的一根锥子,刺得哪里都痛。
苏缈无法完全地形容这种痛,就连一呼一吸,都像是锯子来回地磨。
“咔——”她的手抠进泥地,掌心挤碎细枝。
苏缈从来都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怪病,为何得怪病的会是她。
从前是没有的,父亲去世后的第二年,便有了。
那些年孤身在外漂泊的时候,她会算着时间,差不多快发作了便躲去某个无人的角落,安静地熬过去。
这一次,她以为还有个五日左右才会发作。却没有想到,间隔的时间又缩短了!
苏缈握了只剑在手里,另一只手则捏着三只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