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2 / 3)

学着母亲照顾自己的样子,端起碗喂他喝粥。

他迟疑半晌,才微微启唇,任由她一勺一勺地将粥水送入。

哪知事情甚嚣尘上,朝中即刻有人以此事攻讦盛将军治家不严。

雪然与连长晋被迫定下亲事。

他们只为平息先前她惹下的事端,但当时的他们,彼此之间并不存一丝情意。

雪然的母亲心意难平,时常在她面前念叨:“你若非被设计,怎会便宜给那穷酸破落户?祖上是潞州连家没错,但他父辈仅一个教书匠。最要命的,他还是个养子!生身父母都不知道。”

连长晋父母也嫌弃盛家。盛将军虽战场屡破奇功,渐升为本朝新贵,但原为修宫殿的泥瓦匠。他因机缘巧合救了当朝皇后,所以得以委任指挥佥事。

她说实话,连长晋生得芝兰玉树,极为合她眼缘,她自己是满意这桩婚事的。

但是,他对她一向冷淡,无论她扮得如何花枝招展,也不会引出他分毫波动。

所以她确信,他们订婚时发生的意外,都只是一连串巧合,并无任何尔虞我诈的算计。

她及笄是在去年,他们本该在同年完婚,但他一再推迟婚期。

自从他在宫中寻份棋待诏的差遣赚银钱,总忙着和宫内的贵人们下棋,鲜少登门拜访盛家,这日是开年来他第一次来盛家。

这些年以来,雪然渐渐想清楚了,他根本对她无意。

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竟对她下毒。

雪然捂着胸口压下钝痛,强迫脑海里闪过的回忆中断。

眼前再次浮现起那只毒发身亡的猫,她满心都是仓皇逃窜的冲动,却又怕得挪不动脚。

连长晋望见雪然面色惨白,若有察觉她的恐惧,企图自证:“若你不相信,我亲自一试便知。”

他抓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送,嘴唇刚蹭到酥皮,就被雪然扯走,丢弃到旁边:“别——”

“我拿根银针试试。”雪然的手缓缓伸入袖子,拉出一枚丑陋而凌乱的荷包,针脚歪歪扭扭,黄色一团线像是花草,侧边是古怪白色绣线看不出形状,一根银针斜插绣面边角。

连长晋瞧过去一眼,神情略微凝滞。但为缓和两人紧张的关系,他勉为夸赞:“白鼠拾穗图,还挺......特别。”

雪然面色愈发凝重,头压得更低。她拔下银针来,把绣面握向手心藏好,以银针试过那半块点心。

银针如旧,并无发黑。

雪然深呼一口气,还好他没加害她的意思。

若是这五块豆沙酥点心无毒,猫应该之前就已身中剧毒,碰巧在将军府发作,但谁会大费周章加害一只猫?

连长晋看出雪然的困惑:“这点心是皇上赏赐的。”

雪然骤然回忆起,她兄长曾告状:

连长晋前日与外邦来使对弈获胜。皇上龙心大悦,赏赐他五块宫廷糕点,每块都做得跟花似的,一眼望去漂亮至极。但他带回去后一口未动,也不准别人碰。

其实,他是等着对她借花献佛。

他早上拎来的这包点心,应该就是宫里赏赐他的。

可惜点心是豆沙馅的,雪然自小厌恶红豆,就把点心晾在墙角小桌。

雪然低头端详玄猫,瞅见它颈间闪烁丝缕光辉。

猫的脖子上悬挂着一块黄金材质的铭牌。

她仔细一瞅黄金铭牌,见上面刻有一短行小字。

此时天穹阴沉如撒灰,光线晦暗。

她眯起双目,花费半天劲儿,稍能认出铭牌刻着的某几个字。连长晋却挡住她视线,忽地扯下牌子囊括袖中。

雪然依稀记住,铭牌上面的字,刻的是“大粱玄猫太子赵傲天”

猫是太子?

她顿时毛骨悚然,抬脚就走:“太子暴薨是大事,我去通知父亲。”

连长晋拽住雪然,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