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牢不可破的誓言 (里德尔视角)(2 / 4)

扣的方式紧紧环绕在胸前,绕着岸边缓缓移动,忽然,一条生锈的铜链从湖水深处蹿了出来,一条小船从漆黑的湖底拽了上来。

里德尔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诚然,技艺高超的巫师能够发现这条小船,但勤能补拙,笨方法总是能有效果的。他大概想到了自己所设下的局——用这一艘安稳的小船探望魂器,顺利通过湖面,而避免惹恼那些藏在湖底的坏家伙们。

有趣,里德尔的好奇心不断驱使着他看下去,他很好奇莉迪亚孤身一人是如何折返回来的。

莉迪亚没有坐在小船上,她半跪着来避免遭到那些阴冷的海水,她一边承受着源源不断自内而外的疼痛,一边感受着自动行进的小船与愈发逼仄的河床。

黑暗与死尸合二为一,这种甜腻而梦幻的真实恐惧,在凶鲨案电影中会让任何貌美的女郎发出阵阵尖叫。

在下船时,莉迪亚的鞋跟不小心沾到了水,瞬间,湖底长着尖利指甲的手便来剜她的血肉。

海水很湿很咸腥,莉迪亚深吸了一口气。

“湖面底下有一些尸体,您讲过,尸体是没有灵魂的,所以我对他们使用了火焰熊熊。”

紧接着,灼热的火舌将渺茫的希望传达,但很快这微不足道的光芒便被蜂拥而上的阴尸吞噬了。

但里德尔不着急,他想要听她亲口说出那句话,不惜一切手段诱导。

“火焰熊熊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小莉迪,你究竟用了什么呢?”

“我唱起了歌,因为我想让他们解脱!”

——失去希望并不代表绝望。地狱的火焰抵得上天堂的芬芳!

这句歌词从《西西弗斯的故事》中改编,原诗句为“地上的火焰抵得上天上的芬芳。”

西西弗斯是个荒谬的英雄,他被天神惩罚,推一块大石头上山,到达山顶时又会掉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是比死还要残酷的惩罚。

在里德尔看来,莉迪亚的举动也是个荒谬可笑的,她遵循的道路通向不为人知的彼岸,依靠她微弱的魔力和强大的信念这些荒谬的材料造成的道路。

里德尔不觉得阴尸具有灵魂,他们只是本能地为他所用,更不认为他们会在她的歌声下心甘情愿赴死,但她清晰澄澈的记忆又将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实呈递在他眼前,使他不得不去相信。

随着莉迪亚的歌声,她的魔力与魔杖一同发生共振,这首诅咒的歌,让魔杖所召唤出的熊熊火焰转变为厉火,厉火中的怪物是一块翻滚的巨大石头,将行尸烧灼碾压得只剩下些破碎的布料。

而厉火是不能自行熄灭的,厉火之中会不断迸射出火属性的生物,里德尔想起自己练手之作时曾结识(召唤)出一条火蛇。

召唤者的魔力耗尽后,厉火会吞噬他们本身,作为不断燃烧的养料,但这块巨大的石头却像西西弗斯神话中的那块儿一样,在攀登至山的顶峰后悄无声息地沉入水底。

过了好一会儿,莉迪亚重新恢复了视线,她的狗正用粗糙的舌头舔着她的手心,给予她一些真实感。

“我的狗因为我魔力耗尽时的向外求助,被莫名其妙的传送了过来,他由于惊厥和过度口渴,喝下了湖中央那些翠绿色的不明液体。”

里德尔的心绪完全放在了莉迪亚的身上,一边是好奇,一边是不解。他继续顺着记忆望去,那些果冻一样的翠绿液体并没有解决黑狗的口渴。在那之后,它变得十分躁动,想要奔向湖里的脏水,而可怜的小助手已经没有剩余的魔力施展“清泉如水”了。

她看着狗就要扑向那些盛满寄生虫汤汁,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所以,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让他饮鸩止渴。”

“最后,我们休息了很久,他带着我狗刨游回了岸边。但我的体力消耗了太多,后面的印象有些模糊了,我一心想着带狗回家洗胃,大概是强烈的幻影显形执念让我回到了家。”

里德尔注意到她身上那些细密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