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又怎会孕育子嗣。 也许他们是天子无法甩掉,不得不留下的包袱,因而给了他们富足的生活,却并不亲近,他们的名字,大约应正着天子对他们的期望,不给大魏丢脸,也安安分分,不要给大魏添什么麻烦。 三岁时他便明白了这个道理,便不会再有期待。 贺春春起身,理了理衣袖,便又是沉稳恒宁的大皇子殿下,“我知道二弟有兼济天下的抱负,但光埋头读书是不够的,二弟还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我一道去大理寺,经略司任职。” 贺水水沉默坐在远处,任凭穿堂的秋风吹乱他的衣袖,也一动不动,到了午时末钟声响起,不见五弟回来,才收拾了心情,起身出了茶室,吩咐侍从千流去寻五弟回来上课。 当好孩子不得母亲喜爱,难道当逃课任性的坏孩子就能得到母亲的关注了么。 母亲本就不喜他们,倘若先生另外报备到母亲那里,叫母亲费心,只怕会更惹得母亲厌烦。 千流应声去了。 贺水水暗自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情绪,去学堂听讲。 贺茶茶不想上课了,要逃学回茶茶宫,走得疾火如风,气闷着埋头走了一阵,远远听见有幼童的说话声,这才想起回宫的路上必然要经过格物堂,现在正是午食过后回学堂上课的时间,肯定会碰上贺小七那个讨厌鬼。 贺茶茶正要转身走,听见不远处桂树林里传来小孩的说话声,不由停住了脚步,说的什么玩意儿。 “你竟然一点武学根基也没有,不能习武就算了,竟然连《幼学》也读不懂,你这样的,竟然会是皇子,真的奇怪,你真的是陛下的孩子吗?” “听说你身体很弱,经常昏睡,是真的吗?” 小女孩的话带着高傲嫌恶,又有好几人跟着附和,五六个锦衣小孩围着,从外面竟看不出被围着的是谁。 贺茶茶却是猜到了会是谁,握紧了拳,憋火问,“贺煎煎不是来了格物堂上学么?怎么不跟着他。” 千山张望了两眼,对于那个无才无德也一点不聪明的小孩得陛下宠爱这件事,心里也是有气的,凭什么,要说乖巧可爱,自家小殿下又差在哪里了,整个皇宫上下,除了陛下,谁人不喜欢殿下。 被围着的小孩似乎反驳了什么,不过声音很小,听不见,惊呼声过后,个高男孩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很多,“我说的是事实,是你自己连书也不会背的,怀疑你被劫匪调包了不是很正常。” 从缝隙里能看见小孩被推倒了,贺茶茶握着拳跑过去,一把推开背对着他的男孩,将地上的小孩拎起来,手臂拦在前面护着,推了一把那小孩,直接把那挂宝石坠子的小孩推到了地上,又啊呀了一声,跑上前去把人扶起来了,“刚才没看清楚,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贼子,敢对皇子不敬,原来是林小公子哦,你眼睛不好那就不奇怪了,快起来。” 小孩们必是在家被叮嘱过不要惹五殿下,这会儿都规规矩矩行了礼,“五殿下安。” 被推在地上的林泉连忙说没事没事,千山偏头笑了笑,这林家的孩子还说别人是傻瓜,自个跟殿下同龄,却听不出殿下嘲讽问罪的话,朝里谁人不知林大人眼睛不好,看什么都像小狗一样凑着脑袋嗅来嗅去。 殿下平时说得了甜言蜜语,把裴大人哄得团团转,嘴毒起来自然也有杀伤力,现在一幅笑眯眯的模样,林泉还以为是真要扶他,要请殿下一起玩,“五殿下,我哥给我买了一幅宝石打的棋子,请殿下一起来玩儿。” 贺茶茶却是骤然冷了脸,把藏在自己身后揪着袖子的小孩提到了跟前,“我的意思是,你敢欺负皇子,你是想死么?” 林泉这次听懂了,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想说话,被急匆匆上前来的家仆制止,眼睛里憋着火,翁声翁气行礼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