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芙气不过当场就嚷嚷起来,但是这里可不是东宫,也不是黑水寨,这些膀大腰圆的侍卫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种收了银子不办事儿,在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是以,见季芙嚷嚷起来,他们摸着刀,上前便想拿她先进去大牢里面蹲几天。
站在最靠近季芙两个侍卫,抬手便欲钳住季芙的肩膀,哪知她完后一退,二人对视一眼,张口便给她随便安插了罪名。
幸而此时季芙的一个老熟人,刚好出来了,“大总管。大总管!”
看见长顺出来的时候,季芙眼尖立马看见了,只是脸色有些灰败,她记得大总管向来是骄傲的,得意的,倒是很少有这种神情。
长顺自然也听见有人在唤他,驻足定睛一看,这不是季芙,她又回来了,还算有良心,他双眼感动的泪水晶莹。
然后他就听到了,“大总管,我听说太子殿下被关起来了,真的假的?”
季芙脸上涌上弄弄看戏的意味,若是有两盘炒南瓜子,她还能磕起来,长顺顿时被她气得哑口无言。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回来了。”
“我这不是关心关心殿下嘛,以往殿下对我那么好,难道我会那么没有良心,得知殿下落难了都不回来看一看,大总管,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更何况殿下不会给了我那么多金子不是,对了,已经隔了几月,姑苏那处院子还给我留着吗?”
“你!”
长顺指着季芙的手指抖了抖,也就是他没有胡子,不然多半也得跟他手指一样,抖了抖。
季芙也意识到大总管有些生气了,这些日子再山上,她那个刚认回来的便宜大哥,可是好好给她提点了一番处世之道。
她笑得乖巧又讨好,叫人一看便不忍发火,长顺勉强压了压怒气,询问她又跑回来干嘛。
这次季芙倒是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就是回来凑凑热闹,免得将人给气死了,她佯装出一副苦恼的模样,将自己沿路听来的传闻,都说了一遍。
然后小心翼翼问道,“我听说殿下近日有些困窘,特地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此言一出,长顺可算满意多了,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他的稍作示意,将人带了进去。
在二人走后不久,城门口的侍卫便啐了一声,“还以为自个以后能当个御前红人呢,太子位都得换个人当了。”
在通过漫长的宫道后,她可算又回到老地方了。
时隔几月,她又回到了这个老地方,如今的东宫更平添了几分冷情,往日宫婢成群,不停巡逻的侍卫,似乎骤然消失。
与其说这个地方是东宫,更不如说这个地方是冷宫。
她刚左脚刚迈入清宁殿,就看见独自坐在桌案旁的小暴君,他左手端着酒壶,神情麻木自顾自吃着酒。
玉白的脸上醉红一片,唇角挂着讥讽的笑,就那么沉浸在昏暗中,孤寂到令人心疼。
季芙喉间一哽,原是来想看看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那些大事,毕竟元后薨逝,各方势力蠢蠢而动,林家毫无动静......思及至此......
她撑着下巴,沉思起来,林家向来霸道,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后与小暴君失势,这可是林家多年布局,既如此那想必已经在事发之前便被幕后之人给制住。
今日她踏入东宫,已然是有冷宫之势,可是元后薨逝,既不发丧,追封谥号,莫非是有过错?人死如灯灭,按理说,元后若无大错,死后都当享尊荣,若是大错,这废后的诏书,为何迟迟不下。
小暴君东宫冷清,但是长顺可自幼出入皇城,也并无其余关于太子的圣旨......
沈宴迟不住往嘴里灌着酒,余光扫到有人来,还以为是长顺回来了,那日冲动之后,他静思几日,想明白了些事,他脑中从事一幕幕浮现儿时,母后冰冷严苛的神情,慈爱的父皇。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