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芝蘋,林后最是满意,家中有助力,本人也很有执掌中馈之能。
而且她观此女身条,也算是好生养,想必入宫后,必定能早早地诞下皇孙。
“母后,儿臣以为江家女也并非太子妃上选。”
沈宴迟听完林后话里话外对江家女的喜爱,不禁长眉微蹙,打断了林后一番兴致。
“父皇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对儿臣这般已然成年,羽翼渐丰的太子,恐早就没有了拳拳爱子之心,只怕忌惮更甚,舅父与外祖父已然手握兵权,再迎娶江家女,惹得父皇猜忌,反是因小失大。所以儿臣以为,与其迎娶高门贵女,还不如低娶......”
哪知还不等沈宴迟说完,林后便风轻云淡地打断了他接下来欲说之言。
“怎么?是将你宫里那个娶为太子妃?说出去也不怕笑话,如果你心里真有这层盘算,你也不必来叫什么母后了。”
林后并非疾言厉色,满身的气势确实咄咄逼人,叫沈宴迟无可奈何,这就是他的母后,说一不二。
在闺中养成的好强性子,也带到了宫中,若非舅父与外祖在朝中得力,母后只怕是过得艰难。
“母后,儿臣并非此意,为何您总是曲解儿臣,儿臣已非昨日小儿,儿臣句句皆是为了您这么多年的筹谋着想,保住这个太子之位!难道这不是您一直以来苦费心机所做之事吗!”
“父皇不喜儿臣,儿臣与母后皆是心知肚明,为何不喜?不就是臣权胜于皇权吗!外祖家已经烈火烹油,您难道还不明白!非要再娶一门显赫,让父皇疑我有谋逆之心才罢休吗!”
言至最后,沈宴迟愤然出声,第一次驳了林后给自己安排的婚事。
”儿臣不愿意娶江家女,儿臣自有思量,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儿臣自己,望母后息怒。”
沈宴迟干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面容清冷,神情寡淡,却不曾想这样做,一下激了林后。
“迟儿,什么叫苦费心机,母后难道不是为了你,为了林家!你知道母后为了守住你的太子之位付出了什么!我在家中受继母磋磨,一个高门贵女受一个歌姬磋磨,说出去都让人不可思议,偏巧这事儿就发生在我身上。”
“她钱氏算什么东西,下三滥的货色,若非你舅父争气,只怕我不知道死在林府哪个犄角旮旯,你看林家不过深宅大院,就这么多勾心斗角,若是我不在宫中苦费心机,你现在指不定在那个冷宫吃灰,还轮得着你来做这太子之位!迟儿,枉费母后对你的苦心啊!”
林后说及幼时苦楚,不住拍自己胸膛,几近哽咽,后继续说及自己,如何自愿作为林家与皇室周圜的棋子进宫伴驾更是动情落泪。
“好不容易我熬到出嫁,马上就能嫁给青梅竹马的表哥,你知道你外祖父跑过来,同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林家情势严峻,钱氏那下贱妇人生得丫头身份不够,让我进宫伴驾,笼络圣心!你说你外祖父一个武将还知道笼络圣心。”
沈宴迟就那样跪在林后面前,垂落在身侧的两只手,不由紧握,直至十指狠狠掐进手心,出现圈圈红痕,沉声道:“儿臣不孝,婚姻之事单凭母后做主便可。”
见他妥协,林后也查知自己有些失态,当然迟儿说得那些,她也清楚。
不过既然林氏势不可挡,她又何必小心翼翼,毕竟哪怕她入宫多年来,陛下对林氏的顾忌也是有增无减,
帝王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对一个如日中天的家族放下戒心。
反而绝对权势,却有可能让一个只懂守成的君王,为之退一射之地,她的儿子自然要娶东周最够格的女郎。
林后双目锐利,可见是个十分厉害的女子,许是早年的际遇,在深宫的沉浮让她不自觉地追逐权利,手段纯熟。
不过儿子这边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改日她得宣江家女进宫,让迟儿见见,江家女面容端美,雅致娴秀,迟儿见了应当会喜欢,自会知道那些生得妖妖娇娇的小狐媚子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