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关。不过眼下实在不是争论此事的时候,她亦不想在开战前夕影响陆之凡的心态,且等决战之后再问个究竟也不迟。
陆之瑶未再发声,低了头径直往乾华殿的方向去。
进殿见了谢淮安,陆之瑶忙不迭放下兔笼,正欲行跪礼,却被谢淮安探臂虚虚端住手肘拦下了。
殿内侍候的宫人无不露出讶异之色,谢淮安见状,干脆摆手遣走了所有宫女和太监。
殿上只剩了陆家兄妹。
“你也回避。”谢淮安一双异瞳懒懒瞥了陆之凡一眼,“朕有话对阿瑶说。”
待陆之凡走后,谢淮安目视着陆之瑶脚边的兔笼,笑意便在勾起的嘴角荡漾开来,再抬眼望向陆之瑶,才敛了笑意,眸子深深:“阿瑶,你由天机营一路奔波回京,本应让你歇息一日再入宫的,不过后日大典时怕是就要打仗了,朕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又怕明日琐事缠身来不及说,因此今日有空便急急召你入宫了,希望你不要生气,也不要怪朕,好吗?”
陆之瑶岂会不懂谢淮安的处境,堂堂一国之君,被自己婉拒后亦能有如此尊重,她又怎会责怪。
“陛下多虑了,眼下是什么时候,臣女不是不知,又何来生气呢?”
谢淮安闻言沉默了良久,久到笼子里的兔子已经打起了瞌睡。谢淮安终于动了,这一动竟是双手提了龙袍跪在了陆之瑶身前!
陆之瑶被惊飞到九霄云外,至尊天子怎可给自己下跪,便急急上前去扶,却被谢淮安抬手示意阻止了。
“朕今日要郑重谢你。其实不止是你,严行、宋念,还有天机营的那三千将士。夺权战争本与你们无关,可你们只凭了朕的一句话便舍弃了自由安逸的生活来追随朕,朕亦知你们并非为了朝中站队和得胜后的嘉奖,只是因为你们相信朕,相信正义。朕定会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谢淮安言毕,又躬身垂头行礼。
陆之瑶未免失礼,只得也跪下身来,目光平视谢淮安,决然道:“陛下,这天下既是您一人的天下,又是所有子民的天下。百姓忧患,天地同悲。您又何苦将所有责任扛在自己肩上?为不苦苍生,我等冒险又何妨?”
谢淮安只觉眼眶微热。从他坐上龙椅那天起,能臣干吏便在耳边不厌其烦地告诫他,天下兴亡,皆在他一人身上。他明,万物兴;他昏,万物亡。是以他始终已天下为己任,山河担子一肩扛。
今日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他身后有人与他并肩作战,竟还是出自一女子之口。
谢淮安定定望向眼前的陆之瑶,一个念头挥之不去——她若是朕的皇后该有多好。
“阿瑶,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陆之瑶听闻心下一凛:“陛下,您这是……?”
谢淮安起身,亦将陆之瑶扶起,转身走向殿后的一张方案。
“阿瑶,过来。”
陆之瑶追随来到方案跟前,才见案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套盔甲。
“您要亲自上阵?”
“嗯,否则怎对得起三千亲军的临危受命、奋不顾身,冲锋陷阵之时,朕便是陪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陆之瑶如鲠在喉。
谢淮安从怀里掏出一张舆图交给陆之瑶。
“朕若是……败了,你且按着这张舆图上画的,由坤宝宫的地下密道出宫,密道通往城内一座宅院。到了宅院,自然有人助你出城东逃。朕已为你和窈窕阁的几人准备好了一套全新的身份,到时你们便在东海府开启新生活罢。”
陆之瑶却突然恼起来,一把将舆图甩在地上:“我才不要!陛下您若是和我二哥都不在了,我还开启什么新生活?!有何意义?!不如也一死了之随你们去了!”
“阿瑶,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我们若是败了,八王爷会放过窈窕阁的女人和孩子吗?你自己不要命,他们也不要了?”谢淮安第一次以如此严厉的语气对陆之瑶说话。
许是长久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