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为防止沈时澜在此期间找自己去赴宴,沈庸特意跑去和沈时澜辞行,称自己要去扬州游山玩水喝花酒了。
沈时澜正忙着给八王爷和张公公的谋反大业当狗腿子,此时也顾不上沈庸。是以这老狐狸虽是见沈庸瘦了但是面如菜色,脚步浮浮,便也没放在心上,更假惺惺叮嘱他色令智昏,万不可纵欲过度之类的有的没的。
不过沈庸却没有掉以轻心。他和陆家兄妹出发时,命右里留在京城的暗处盯着沈时澜,左邻则快马加鞭去了扬州。做戏总得做全套,扬州当地的特产到时若递不到沈时澜手上,难保他不会怀疑。
此行的北山府位于大乾国的正北方,距京城一千二百余里,与剌伯坦国接壤,因此为北方的军事要地。过去北山府时有战事发生,不过自从固安长公主和亲过去之后,剌伯坦便安生了。
听闻长公主颇得剌伯坦王的宠爱,加上她带去了大乾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剌伯坦国从皇室到百姓,都尝到了耕种的甜头,便将国家发展的重心逐渐向农耕游牧相结合转变,乾剌两国的边境近来甚是平静。
陆之瑶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听着陆之凡讲述长公主殿下在剌伯坦的婚后生活,听到谢淮宁过得很好,颇感欣慰。
若是能再见到长公主殿下就好了,到时候陆之瑶会告诉她,她现在心里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愿意为自己赴汤蹈火。
思虑及此,陆之瑶不禁勾起嘴角,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庸。
这一看不要紧,正对上沈庸同样含着笑看向自己的目光。
二人皆吓了一跳,纷纷收回了看向对方的视线,又不约而同红了脸低下了头。
陆之凡索性不去看系统滴滴作响的提醒,他只觉得自己头上锃亮,不免对陆之瑶恼羞成怒:“你有没有认真听固安长公主的事?!还让不让人讲了?!”
陆之瑶自知理亏,举起身旁的毛绒球挡在脸前,嘴里小声咕哝:“讲嘛,谁不让你讲了。”
陆之凡再看她没完没了摆弄沈庸送的那只兔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指着那兔子故意凶道:“路上若万一遇到饔飧不继的情况,就把它烤了!”
“你敢。”陆之瑶扬起下巴。
陆之凡实在懒得再看他俩,长公主的故事也不讲了,索性闭起眼睛打起盹来。
天黑了,他们按照既定计划来到京城北部的一个小县城,找了间客栈休整人马。
将马车交给前院负责照顾马匹的杂役后,三人进了客栈订了房,在一楼客堂叫了几样小菜,准备吃过晚饭就上楼休息,明日一大早好继续赶路。
饭桌上,陆之凡才意识到自己制定的计划有多愚蠢……
四菜一汤,沈庸全部将它们围在陆之瑶面前,就这样还一个劲儿地给陆之瑶夹菜。
“陆姑娘,排骨吃吗?我帮你讲骨头剔下来了。”
“添汤吗?来,我给你捞点干的罢。”
“青菜多吃一点,小心烫。”
陆之瑶呢,嘴里说着不用不用,手上却诚实的很,舀起沈庸夹给她的菜不住地往嘴里送。
“够了够了,我吃不下了。”
“排骨我自己啃。”
“你也吃嘛。”
那副欲拒还迎,甘之如饴的模样气得陆之凡牙咬得嘎吱嘎吱响。烦死了,他起身上了楼。
“二哥你不吃了?你也没吃多少呀?”陆之瑶一脸不解。
“饱了。”陆之凡头也没回。
入夜时分,陆之凡饥肠辘辘,后悔得在房里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该赌气下了饭桌,白白将那四菜一汤留给那对幼稚鬼。
肚子饿得实在睡不着,陆之凡便起身下楼想找些吃的,店家却只从后厨端出一盘酱牛肉和一碟花生米。
“爷,您多包涵,眼下只剩下这点凉菜了,厨子也休息了,您看……”
陆之凡也没在意,索性将酱牛肉和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