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陆之瑶下巴立马掉到了脚面上,“公公可是有什么误会,我今天是作为合作商而被邀请观赛的。”
“错不了错不了,就是您,陆之瑶陆姑娘。”小太监笑得挺灿烂,“九位佳丽中有一位身体抱恙,方才大夫看过了,说是必须得卧床,实在是无法参赛了。”
“来不了就这剩下的八个姑娘比啊!”
“陆姑娘,您看那场子上,给佳丽们作诗作画的桌椅,三乘三摆了九套,四四方方多工整。这少个人坐在那儿,多难受,简直要逼死强迫症。”
“所以给强迫症留条活路就要逼死我?!”陆之瑶被这个理由气得七窍生烟,“还有为啥找上我啊?我今天可是来吃瓜的,这瓜子儿都带好了。”
小太监凑近陆之瑶,耳语道:“陆姑娘,您就别难为小的了,您是上头的人钦点的,今儿个愿不愿意也得顶上。”
陆之瑶一愣,一时也没往深里想,只心急道:“那我也没准备呀,我这衣服也不行呀!您看看其他佳丽穿的,再看看我,未免太寒酸了。”
小太监的笑意深了:“这您自不用担心,都给您准备好啦!您这就随我去更衣罢。”
大赛既然由宫里主办,自然得听宫里人的。陆之瑶也想通了,顶多是丢人现眼罢了,没必要为自己这张脸跟宫里过不去。上就上,混过今日的比赛也就万事大吉了。
她这才点点头,随着那小太监进了宫。
小太监领她到了宫门旁的一个小房间跟前:“陆姑娘,衣服就放在里面的床上,您且进去更衣罢,小的就在外头等您。”
陆之瑶进了屋,换上了那身华美绝伦的衣裙。那身衣裙仿若为她量身打造一般,竟十分贴合她的身形。
陆之瑶顿时心下一颤,莫不是有人早有预谋?方才那小太监口中的上头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陆之瑶看着镜中的自己,玉色梅花细锦衣,配镂金百蝶穿花锦裙,外罩一件白玉兰散花纱衣,衬得她螓首蛾眉,眼若水杏,确也算一绝色佳人。
小太监又着了几个宫女来帮她梳妆。顾不得看那些宫女给她戴了何种头饰,她只匆匆瞥了眼宫女捧来的那方妆奁,便知里面的首饰个个价值连城。
一番装扮下来,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当小太监领着陆之瑶走向其他候场的佳丽时,一片刀光剑影。
是了,作为空降的选手,过五关斩六将的其他人自然对她充满敌意。远远地陆之瑶都能感到那些人的眼神杀,其中最杀气最重的那个,当然来自厚嘴唇。
就只金如意走过来,主动拉起她的手走回候场区。
金如意见到她颇为欢喜:“你怎么来了?”
陆之瑶耸肩:“我也想知道,明明是来观战的。”
金如意浓密的睫毛遮盖了眼底的黯淡。她对周围人对陆之瑶的恶意视若无睹,亲热地凑到陆之瑶耳边,迅速将其他几位贵女的基本情况说与她听。
那七人之中,陆之瑶认得三人,皆是她“窈窕阁”的客人。
厚嘴唇就不必说了,夏一苇,户部员外郎家的刁蛮小姐。夏员外江南人士,可这夏一苇样貌上却没有丁点儿江南女子的清秀婉约,倒是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十足异族长相。她个子高,骨架也大,早先陆之瑶确非故意不给她往瘦里按,实在是无能为力。
夏一苇旁边便是昌乐伯府的二姑娘柳柔柔,人如其名,“芙蓉面,杨柳腰,无物比妖娆”,说话声音也是慢声细语。其姐柳依依,前年嫁给了八王爷谢晋纶,乃是兴南王妃。
不过柳柔柔为人冷淡,与任何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每回来按摩,进门行礼,走前道谢,礼数虽周全,却也是从不多说一句话。
再一个是宋念,她爹是兵部武选司郎中,她也自幼习武,最喜舞刀弄剑。过了及笄之年,家里突然觉得不能再“血气方刚”下去,姑娘要有姑娘的样子,而选美则是将自家姑娘已一改过去的“假小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