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陆之瑶已经习惯了伴着沈庸不时的哀嚎工作,偶尔嚎得间隔时间长了,她还会开窗往下瞧瞧,确认“一堵墙”仍在锻炼后,才会安下心来继续工作。
陆之瑶被自己的这种怪异行为吓了一跳,不过也很快就想通了。只因钱是好东西,即便本人再讨人嫌,也会因为兜里有几个钱而被人惦记。
这天打烊之前,陆之瑶突然想看下这几日的减重效果,便让沈庸过了秤。
陆之瑶小心翼翼地扒拉着秤砣,最终盯住那对应的刻度皱起了眉,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才减了两斤呢。”
沈庸顺杆往上爬,试探道:“是不是跳长绳跳得太少了?这几日你才陪我玩儿了两次长绳?我看要多跳几次长绳才行。”
陆之瑶没理他,抱着肩膀,绕着沈庸转了个圈,将他上下左右打量个遍,顿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没按我的餐单用膳?有没有贪嘴?一定是这样的!”
这回不等沈庸答话,一向谦和有礼的左邻抢先出了声:“一根……陆姑娘,这点我可以作证,小爷他绝对没有偷吃,我按你的要求,每餐都严格看着小爷的。”
“白日你且能看着他,晚上呢?你也要睡觉的,谁知道他夜里有没有偷藏东西吃?”
“绝对没有。我每日睡觉前都先将小爷在床上捆好,以防止他夜里偷吃。”
啊这……陆之瑶思忖片刻,突然坚定地点点头,道:“那定是运动量不够,明日加大运动量。”
扑通!
“爷您怎么了?!好端端怎么一下子坐到地下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左邻右里七手八脚去扶坐在地上的沈庸。
“无碍,无碍。”颇费了番力气才站起来的沈庸苦了一张脸,“休得多言。快往回走,走回去也还要一个多时辰。二位,我们告辞了!”说完拉上左邻右里逃也似的跑了。
陆之瑶看着三人的背影,对云娘道:“明日早上我先去趟铁匠铺。”
待沈庸等人回到泽邕院已是子时了。当他推门进院时,树下的那个黑影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凑近一看,原是二叔沈时澜。
“哎呦我说二叔,您坐这儿干嘛呀,瞅把我给吓的。”沈庸直劲儿拍着胸口。
“等你。”沈时澜眯起眼睛,“这么晚了你干嘛去了?听下人说你最近时常不在府里。”
“城南新开了间歌舞坊,里面姑娘倒是一般,不过酒菜是真不错,我这几日基本都在那儿。”沈庸态度诚恳,“二叔,我明日带您一起去?我请您。”
沈时澜闻言眉头紧锁,表情严肃:“我就不去了,你愿意玩儿就玩儿罢,不过玩儿之前先将这份船契签了。”说完便掏出一张纸递给沈庸。
沈老爷死前应是已察觉了什么,特地跑去官府备了案,明确交代万一自己不在了,沈氏的大权,交由沈庸负责,而沈氏所有的业务往来,都需要沈庸的画押和印章,且二者缺一不可。
备案之后没多久,沈老爷便意外身亡了。当时沈庸还小,印章自是被沈时澜拿走保管了,可这画押他就没办法了,只得由沈庸亲自完成。好在沈庸天性愚钝,万事都听沈时澜的,因此麻烦是麻烦了些,却也从未给沈时澜造成困扰。
眼下沈庸同往常一样,看都不看便画了押,又将纸还给沈时澜。
沈时澜这才面色稍霁,虚情假意地对沈庸道:“你也多少长进些,不然我怎么放心将沈氏交还给你。明日晚上跟我去个饭局。”说完便做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边走边摇头地离开了泽邕院。
“查查我二叔为什么突然要买船?”沈时澜前脚刚走,沈庸后脚便换了一幅面孔。
右里低声道:“是否与张公公有关?属下查到承恩寺其实是张公公在宫外的宅院。”
“将府宅盖成寺院,张公公果真棋高一着。”沈庸闭上眼睛,一字一句道,“让人盯紧了沈时澜,他买船不可能只是为了拓展水路业务。”
左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