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彩的银盘大脸足有团扇那么大!难怪她手上的那柄团扇比普通的要大两圈。
彩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福了一礼,声音小得如蚊子一般:“彩彩见过两位娘子。”
陆之瑶回礼,随后走到墙边的体重秤旁,招呼彩彩过去:“来罢,我们先称重。”
彩彩坐进藤椅,云娘来回调整秤砣的位置,陆之瑶则记下了最终秤得的数字。
她拉起彩彩的手,大方道:“我们开始罢,你随我上楼。”又对彩彩她爹点点头:“您且在这里等等,要不了多久。”
陆之瑶在二楼给彩彩按摩吸脂时,云娘在一楼发挥她歌舞坊老板娘八面玲珑的本事,与彩彩的爹闲聊起来。
待陆之瑶带着彩彩下楼时,上午来店时明显不善言谈的彩彩老爹,正在给云娘讲自己高中进士的经历。
彩彩爹看到脸小了一大圈的女儿,“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忙不迭奔过去,一顿好生端详。
“生平还从未遇过这样的神奇之事,这才按了一次,彩彩的脸就有如此显著的变化。”
彩彩方才在二楼已照过镜子,此时听她爹这么一说,更是欣喜。她羞涩地看着陆之瑶,道:“瑶妹妹,谢谢你,其实白天我爹跟我说起你们‘窈窕阁’,我是不信的。不过他说定钱都付了,高低让我来试试。幸好我来了。”
陆之瑶将桌上的特制大团扇递给彩彩爹,笑笑道:“今后便用不上这扇子了。”
彩彩父女俩走后,云娘白日里的担忧情绪一扫而空。她朝门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陆之瑶:“知道她家是做啥的不?彩彩跟你说没?”
陆之瑶继续在柜台卖力的写字,闻言停了笔,道:“不知道。彩彩没说这个,我也没问。”
“你们在楼上按摩的时候,我和彩彩她爹聊了,你猜怎么着,合着她爹还是国子监的司业呢!你成日里没完没了地写什么?”
“美体手册,以后要用的。她爹是司业又如何?”陆之瑶低头又写起来。
云娘继续滔滔不绝:“他若真是国子监司业,他口中的赏花局应该就是一年一度的安平侯府桃花宴了,安平侯虽算不上多显赫,不过桃花宴可是城中首屈一指的传统盛事了。”
“有多盛?”陆之瑶头都没抬。
“当朝规格最高的相亲大会呀!到时候全城高门大户家的适龄俊男靓女都会参加。当今长公主就是在桃花宴上邂逅驸马爷的。”
陆之瑶存心引逗云娘:“说这么热闹,你也想去?”
云娘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又在取笑我了!”
陆之瑶也笑了,她挎上云娘的胳膊,安慰道:“所以你放轻松嘛,我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别整日愁眉苦脸的啦!”说完迅速抽出胳膊跑了:“显老。”
“给我回来!又在逗老太婆了!”云娘追过去……
彩彩再来按摩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没带团扇也没带爹,只一个随身丫鬟跟着。
来了便热情地拉住陆之瑶,妹妹,妹妹的聊个不停,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感激陆之瑶。
二楼按摩的时候,房里只有彩彩和陆之瑶两个人。彩彩兴奋地说起后日的桃花宴:“妹妹,你知道吗?今年的桃花宴安平侯邀请了城中几乎一半的贵公子呢,只因为侯爷的嫡孙女已过及笄之礼,要为她挑选夫婿呢!”
陆之瑶看她两颊桃花粉,轻笑着问道:“姐姐可是已经有中意的人选了?”
彩彩登时红了脸:“没……没有,我是去凑热闹的。”
陆之瑶将彩彩脸颊的脂肪又吸出了些,取少量填回了苹果肌和额头,使面部更立体,加上彩彩本就一双下垂眼,如此一来,便与那些初过及笄的少女无甚差别。
今日重点做脸,明日最后一次再将身上的脂肪吸出罢。
彩彩简直不敢相信铜镜中那个“袅娜少女羞”的娘子就是曾经那个上街永远用团扇遮脸,相亲屡屡受挫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