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选时，许何洲和温漱还有皇后一起坐在珠帘后，待她们坐好，便有宫人把参与殿选的秀女带上来。

这次参与的人并不多，远不及先帝的五年一选的规模大，许何洲隔着珠帘，看不大清楚那些个秀女模样，只是能看个身段穿着打扮，听听声音。

“回禀皇后娘娘，臣女不曾习过诗书，只是通读过《女则》，略习得几个字。”

崔道成今日穿着正装，倒是看起来端庄严肃，她淡淡翻着手里的花名册，不过想来也是，有崔道成这般绝代佳人，谢锦延也难免看不上其他女子。

不到半晌，这些个秀女就看了个遍，崔道成红唇微抿，她支着头，看起来有些伤脑筋。

“你们觉得怎么样？可有顺眼之人？崔道成索性把花名册递给温漱，又偏向许何洲询问着她们的意思。

“本宫只是觉得这梁玉娥和杨方敏不错，剩下的好像都挺好，实在挑不出来高下。”

温漱看着册子上的标注，不禁心里笑了出来。崔道成还真会做人，这两个人分明是谢锦延标上去要留下的两人，字迹一看就是谢锦延的。

梁氏一族是山阳的望族，也是开国三大姓之一，这个梁玉娥想来就是那个极富盛名的梁家嫡女了，杨方敏的父亲是织造总务官听说她兄长今年参与了加试。

“臣妾也不认得这些个人，倒是礼部有制每次殿选留下的都不得少于五人。除却这两位秀女，臣妾愚见倒是锦州知府之女李若宁还挺让人心生愉悦。”

这倒是让许何洲没法子选了，还有两个人的名额，李若宁那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女，她父亲不是什么要职清廉的紧，选她也不会惹出错处来。

“昨个陛下留宿同本宫说了一件事，现在想起来倒挺有意思的。”

崔道成看着犯难的许何洲，说出来这句话，她笑了下，继续说了下去。

“说是这几日刑部盛奏御览的案子里有这么一件，先帝时有个王姓官员家里之前是经商的，因为跟着先祖捐钱才得了官，后来这王姓官员克妻，连娶了几任夫人都是大户人家，后来查出来其实不是克妻，都是他原配家乡那边人的手笔，这件事倒是在京城里轰动一时。陛下说这人错就错在不知道上下贯通，只一门心思往上爬，现在想来倒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许何洲拿着名册轻轻抬头，崔道成说完就把头转了过去，温漱斟酌着支起手，若有所思。

“蕙妃姐姐，我倒是觉得这个凌愉鄢挺不错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又知书达礼，小心谨慎倒是挺好。”

看着温漱手轻轻指着凌愉鄢的名字，许何洲注意到了名册上登记的信息。

晃了晃神，许何洲明白了温漱的意思，她轻微点头。

“臣妾愚见，挑花了眼，如此一说，我倒是又想起和凌愉鄢一起的那位褚庄，既然她们情同姐妹，便不妨一同进宫好了。”

崔道成似笑非笑接过名册，看了那几个秀女的名字，心里有了盘算。

“宫里有姐妹陪同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本宫之前去掖庭，倒也见过她们两人相伴，既如此，那便就这样安排好了。”

皇后把名册递给掌管此事的宫人，宫人接过名册躬身行礼。

“名分一事便由陛下自己做主好了，此事毕竟关乎前朝，咱们也不好插手。”

语毕，崔道成就翩然起身，一旁侍立的宫女立刻上前搀扶，许何洲和温漱双双起身恭送崔道成离开。

“蕙妃姐姐这成人之美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心存感激了。”

温漱轻轻笑着，许何洲走在她旁边，看着温漱浅笑的神情就知道此事并不简单，但是温漱刚才意有所指的把手停留在褚庄的名字上，加上此前确有听说褚庄和凌愉鄢情同姐妹的关系，许何洲这才应和说了。

“一会姐姐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家父的学生新送了上好白茶送来，姐姐一向喜欢。”

温漱打断许何洲将要开口说话的空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