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胳膊,将人扯了起来。
“孤吃你的狗做什么?”
他语气很是烦躁不耐,可这话听在唐棉下耳朵里却有如天籁。
她的小狗还活着!没有被吃掉!
“那我的小狗在哪里?陛下可以把它还给我了吗?”
昨日在城东犬铺景砚南亲口同她说了,若想要那只狗,便进宫来。
现下她已经进宫了,且就在他眼前,他该将小黑还给她了罢!
景砚南倒是没想到,那狗对她而言竟这般重要。
他便以此为筹码,道:“你今日在这儿安生陪孤一天,明日孤便让你见它。”
唐棉下觉着暴君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了今天,却又改成了明天。
可小黑在他那里,他不让见,唐棉下也没有办法。
只能乖乖点了点头,“那好吧,可是明日陛下一定要说话算数哦。”
她用那样期冀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开口答应才肯罢休。
景砚南的手还攥在她纤细的胳膊上,他手劲大,唐棉下嫌疼。
微微甩了甩手,“陛下可以放开棉棉了吗?”
景砚南依言松了手,倒也不强求。
总归她在视线范围之内,那疼痛便还可忍,他本也不喜与人相接触。
他点了两台烛灯,室内顿时明亮不少。
小姑娘泪光闪闪的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显着很亮,她伸手自己揉揉,便变得红通通一片,极其可怜。
这样弱小,于景砚南而言,连刁难她都毫无必要。
他自顾自走向桌案,朝唐棉下招了招手,沉声道:“过来。”
唐棉下听话地走了过去,轻车熟路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从在文清寺第一次遇上她至今,她一直表现得胆子极小。
这一刻胆子倒是很大。
还从未有人没得准许便自顾自在他面前坐下,还那样自然地往四处乱看。
唐棉下并不知景砚南心中所想。
事实上,别说是他面前的椅子,就是这桌案她都坐过不知多少回。
有时候自己不小心将他放在上头的奏折压出凌乱的褶子,他都不会说她半句。
因此对于唐棉下而言,这样安安分分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根本想不到这样平常的事情竟还需要征得谁的同意。
她瞧着傻里傻气,丝毫不懂规矩,景砚南也懒于在这种小事上同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傻瓜计较。
他批阅起堆在桌案上的奏折,便不再管她。
此情此景,唐棉下觉着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她无数次这样看着暴君批阅奏折,每一次都忍不住困意趴着睡着。
而这一次也毫无例外。
只是有了从前磕在砚台上的经历,唐棉下吃一堑长一智,伸手将那方砚台推开了些,而后才交叠起胳膊趴进自己软乎乎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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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承安侯府,自唐棉下被徐公公带走,陈氏便坐在花厅,思考着何时派人去知会侯爷为好。
若去的太早,她怕侯爷及时回来,保不齐真有希望将那丫头救出。
可也不能太晚,毕竟侯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过,若府中出事,须得立即派人前去知会他一声。
思来想去,陈氏决定待到下午再派家丁过去。
如此这般,即便侯爷连夜赶回来,在那皇宫里头待上一日,也够那丫头片子难受的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承安侯得知唐棉下被宫中人带走果然急匆匆赶了回来。
前几日皇帝分明已经来过了侯府,亲自证实了之后没有对小公主动手,今日又是演的哪一出,竟派人将她接进了宫去。
承安侯赶路赶得着急,未对此事多加思索。
如今到了府里冷静下来,问清了来接唐棉下的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