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艳阳高照，鸟鸣声不断。

沐如霜一夜好梦，醒来时还有些懵的盯着床顶，直到泽羽出声才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泽羽隔着床帘柔声问道：“姑娘可是醒了？”

刚醒时嗓子还有点哑，沐如霜轻声道：“什么时辰了？”

泽羽温温笑了笑：“已是晌午。”

沐如霜连忙撑起身子坐起来：“这么晚，怎么也没人喊醒我。”

泽羽撩起两侧床帘：“太后娘娘说您昨日耗费太多心神，便吩咐奴婢不要打扰您歇息。”

沐如霜苍白着脸，长发乖巧披了满背，她伸出手接住了几缕阳光，眼底盛着细碎的光影，整个人脆弱又清冷，她叹息般道：“皇祖母待我总是这般好。”

无论是书里还是前几世的记忆，皇祖母一直站在沐如霜身后为她遮风挡雨，却到底是她辜负皇祖母太多，死前都未能让皇祖母见上一眼，又徒留皇祖母一人痛彻心扉。

“姑娘？姑娘？”泽羽唤了唤，将她从沉思中推了出来。

她抬眼转向泽羽，不好意思道：“那便洗漱吧。”

泽羽道了声：“是。”随即便唤来人端水为沐如霜洗漱。

沐如霜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一切都由泽羽安排了来，可昨日泽羽还是暗卫，怎的今日一下子成了她宫里的宫女，这样想着，她也便问出了口：“泽羽姐姐，怎么是你来侍奉我了？”

泽羽手中动作未停，只柔柔朝她一笑：“太后娘娘说您身边贴身婢女太过幼弱，出事怕只能陪着您哭，便让奴婢跟着您，也更为安全且放心。”

沐如霜恍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细柳也确实太过年幼，还挡不得什么风雨，前几年倒也还好，昨日那事怕是皇祖母和阿兄都有些怪罪细柳，虽她知道这件事完全出自自己，但身为婢女还要主子来护，她倒是不在意，甚至觉得能护着细柳也是极好的，可在皇祖母看来属实不应该。

也好在他们还是顾虑着自己，不然细柳下场不会太好过，沐如霜心下叹了又叹，一面为皇祖母阿兄，一面为细柳，虽同细柳相处就那点时间，可到底是醒来见得第一个人，倘若真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她怕是身上又背了一次债。

泽羽轻拍了拍她，将她拍醒：“姑娘走神的厉害，可是奴婢有哪些地方不妥当？”

沐如霜连忙摇摇头：“怎会，你将我打扮的这样好看，怎会是你的原因，只是我自己爱走神罢了，泽羽姐姐可千万不要怪罪自己。”

泽羽笑的眉眼弯弯：“好啦，奴婢也是说笑罢了，姑娘还是快些出发吧，茹衣姑姑一直在门外等着呢。”

沐如霜惊讶：“茹衣姑姑竟一直在外面等着吗，那便快些走吧。”

茹衣姑姑自沐如霜还未醒时便一直在等着了，倒也无怨言，瞧着沐如霜飞快朝自己走来，她连忙几步走上前搀扶住了沐如霜，微微蹙眉担忧道：“姑娘走这么快作甚，这身子这样虚弱。”

沐如霜站稳后，轻声致歉：“昨日让姑姑等了好久，今日又叫姑姑等，属实是如霜的错，让姑姑好等。”

茹衣姑姑拍拍她的手：“您是主子，奴婢是下人，奴婢等姑娘本就是应该，哪里还要姑娘道歉的理儿，倘若姑娘还要与奴婢这般生分了去，那奴婢可就真再不理姑娘了。”

沐如霜咳嗽两下，缓和下来才道：“姑姑可勿要这样说，在如霜心里您便是如霜的长辈，既为长辈，哪有总是等晚辈的道理。”

茹衣姑姑笑着亲昵地点点她的鼻尖：“你呀，惯会哄人开心。”

而后她又开口道：“姑娘上轿撵吧，太后已在皇后娘娘宫里等了您许久呢。”

“皇后娘娘？”沐如霜跟着她上了轿撵，侧头看向茹衣姑姑问道。

茹衣姑姑边走边道：“皇后娘娘听了您入宫的消息，今日一大早便遣了人去问了太后娘娘，便一起决定在皇后娘娘那边用膳，因此都等着您呢。”

沐如霜点点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