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清看着那一行人逐渐走远，轻声道：“狼，性忠但狠，有恩必报，有仇绝不姑息。”

他垂眸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他们倒是找了个好势力。”也怪不得他们越发胆大妄为起来，有这样的帮手，前方阻碍又算得了什么。

可他沐如清偏不信命。

徐砚之挑眉问道：“如何？”

沐如清轻轻摇摇头，坐回了凳子：“不如何，连你都要来问我，我又有什么法子。”

他瞧了一眼徐砚之：“你知道的还不比我多？这一年我不在都城，如今几方势力互相压制下我得不到多少消息，而你，在这都城内可谓是如鱼得水。”

他停顿了一下，凑近徐砚之一字一句道：“尤其是今日之事，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是吗？”

仿若刚刚的调笑打斗不复存在，兄弟情谊固然稳当，但事有千变万化，且还是在这都城内，这么多年沐如清活的不简单，几乎身边都是想要吃掉他的野兽，倘若不是他拼死拼活的从那些黑暗里披着血衣冲了出来，这沐家早已不在。

这一年来他于都城的消息知道不是很多，但也并非是全然不知，至少他这位好友做的事，他几乎一一清楚，这其中不可能没有徐砚之的示意安允，不外乎就是想拉着他一起谋事。

可他却看不懂徐砚之想要做什么。

徐砚之此人城府极深，人人皆道他是个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可到底是君子还是恶鬼，他同他心知肚明。

他不对徐砚之做的事好坏评价，他只是想知道，徐砚之究竟在几方势力辗转中想得到什么。

今日之事，究竟和他有无干系？

徐砚之闻言抬眼对上沐如清的眼睛，目光幽深看不出丝毫情绪，嘴角微微勾起，意味不明道：“倘若不是我派人将路打通，沐钰，你今日绝对救不了你妹妹。”

无论如何，这恩情他沐如清都欠下了，而他旁的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一点恩情，而沐如清要了他妹妹，不过双赢而已，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结局已定，过程很重要吗。

徐砚之说的轻快，可沐如清知道事情绝非这样简单，可到底这恩情算是欠下了。

沐如清喉结上下动了动，默然片刻坐回原地，神色复杂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徐砚之又垂了眸子，神色难辨看着手中打开的折扇，是张空白扇子，连花纹都没有，他语气极为淡然，但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惊：“我要那高位之人碾于尘土，要他在意的世道翻天覆地。”

他隐了笑，一字一句语气疯狂：“我要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沐如清反问道：“这是你的仇，我如今就在高位之下，你来找我，就不怕我全盘托出，先让你碾于尘土？”

“沐如清。”徐砚之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昏暗灯光下，他散在肩上的发让他犹如恶鬼般阴森至极，他语气轻柔：“倘若我说沐将军夫妻的死另有隐情，你可信我？”

沐如清瞬间冷厉了眼神：“你知道些什么？”

“呵。”徐砚之低低笑了一声：“你如今手里的东西，可都是从我这里拿走的，你说我究竟知道些什么。”

“果然是你。”沐如清凝思片刻道。

徐砚之一下又一下的拿着折扇敲击着手心，幽幽道：“你以为那高位之人于你便是无辜的？沐钰，我只劝你一次，旁人皆不可信，而我，你信或不信，都只在于你，不在于我。”

沐如清冷笑一声：“你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清二白。”

徐砚之收起那疯狂的模样，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又有谁不想自己清清白白。”

沐如清刚要开口，门外展意敲了敲门，语气急促：“将军，那人死了。”

“死了？！”沐如清蹙眉打开门问道：“怎么回事？”

展意皱着眉头语气带着不可置信：“属下见他渴的厉害，便去喂水，谁知他撞了上来，那瓷碗摔落在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