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已经迫在眉睫,才兵行险着,遣了霍云旸来见一面。而拓跋铣当然乐见其成,他故意拖着霍准,实则自己也是焦头烂额。胡人内部本就是一盘散沙,近年鲜卑算是强压一头,这中间少不了些铁腕手段。若魏塱当真一门心思把羯扶起来,于鲜卑而言,实在内忧外患。他也急需拉个盟友,毕竟,有了粮多草旺,才有兵肥马壮一说。 于是一拍即合,霍准把奏章递到了魏塱面前,他拓跋铣也就动身进了平城。 平城夜风呼呼的,还刺脸。不是羯人,能是谁呢。鲁文安乘着月色,又踏上了城楼。丢了一枚刚刚随手捡的碎石,重重的摔在城墙下。太高了,落地声半点不可闻。 右手摸着左胳膊上几个窟窿,他几十年的脸色没那么凝重过,在月光的刺激下,越发惨白,看着没一点儿活气,像一尊庙里供着的瓷胎神。他就这样站了一整晚,直到远方泛起鱼肚色,初夏薄雾让天地交界处一片茫茫。 鲁文安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把心里想的东西藏了起来,跟轮值的卒子笑着打招呼,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平城里,来的是鲜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