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二十四)(2 / 3)

年,缓缓从树底下走出来,浑然无视冷冷雨丝,径直走到秋千边,默然坐了下来。

叶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又这么奇怪的男人,五官并非传统意义上浓眉大眼阳光端正的帅气,组合在一起却有种特殊味道,蕴藏着致命吸引力。

他就那样穿着价值不菲,剪裁精致的正装,每一片衣角都熨帖平整,连一丝儿多余的褶皱都没有,衬衣板板正正,领带规规矩矩地伏在喉结下面。

这样一个严谨禁欲的人,竟然在濛濛雨雾中,在荒无人烟的树荫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架简陋的秋千上,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叶子莫名想要发笑,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孟宴臣。

后来不久,叶子去做代驾挣零花钱,好巧不巧抢到了孟宴臣的单子。浓浓夜幕中,叶子一眼就认出了他,可惜孟宴臣平平淡淡地坐在副驾处,全程闭目养神,除了礼貌性地道谢,一言不发。

同学们经常夸叶子漂亮,孟宴臣却从未认真瞧她一眼。

……

这是一片发展滞后的老城区,周边基础设施逐渐染上岁月痕迹,锈迹斑驳,国坤集团在这附近并没有产业。

但孟宴臣经常来这里,因为公园对面就是顾白月居住过的梧桐小区,依稀留有故人痕迹。

当年季如兰重病缠身,自知命不久矣,却坚决不同意顾白月卖房子折现。一是早些年倾家荡产救治顾应军,最后人财两空,给了季如兰前车之鉴。二来,季如兰也怕自己走后,顾白月在孟家寄人篱下,万一受了委屈想家,连个放肆大哭的地方都没有,只要老房子还在,多少是个退路。

种种考虑之下,老房子成功保留下来,顾白月偶尔会回来住一两天,孟怀瑾和付闻樱都知道。

今天晚上,肖亦骁说了那么多话,孟宴臣只记得一句,他说:

“皎皎要回来了。”

说来可笑,孟家收养皎皎,为皎皎改了名字,他与顾白月成了法律上的兄妹,两人反倒不似以前那般亲密无间。

先是他出国留学,废寝忘食,终于取得金融和管理方面的硕士双学位,在国外一待就是几年,逢年过节也不曾回来,最多打一下视频电话。

后来皎皎考上了京大艺术学院,前两年在外地读书,大三出国做了一年交换生,好不容易到了大四课程少了一些,又跟着姚见萍的舞蹈团巡演参赛,积累舞台经验。

兜兜转转,聚少离多,这么些年下来,两人能够清清静静坐下来说话的机会,屈指可数。

好在孟宴臣早就习惯了忍受寂寞,每当夜深人静,思之如狂,不可自抑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坐一坐,瞧一瞧月亮,平复震耳欲聋的思念之声,然后坦然地回去等待黎明。

孟宴臣原本只是被肖亦骁的话触动愁思,并未心存奢念,但他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守到一份意外之喜。

“皎皎,我们到了,快醒一醒。”

顾白月裹着棕熊毯子,睡眼惺忪地醒来,往车外一看,确实回到梧桐小区了,她软乎乎地跟助理花姐道谢。

“这什么小区,也太破了吧?”花姐快人快语,下来之后先嫌弃了一通,一边帮顾白月拿旅行包,一边问:“真不用我把你送回孟家?”

顾白月摇头:“不了,深更半夜的,别打扰大家睡觉。”她有时跟着舞蹈团去外地演出,若是赶上夜里回来,就会一个人回梧桐小区住,第二天再回孟家。

总不好闹得一家人出来迎她。

“行吧。”花姐让司机等一会儿,不顾顾白月的推辞,坚持要提着东西送她上楼,“不看着你平平安安到家我不放心,小孟先生那里我也不好交代的,你不知道,他跟我说注意事项时严肃的不得了……”

顾白月笑弯了眸子,“哎呀,他故意吓你的,其实哥哥心可软了……”

花姐咕哝一句:“那是在你面前。”

演出结束后顾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