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南王从祭天台上滚下来之后,陛下命人将怀南王送回了怀南王府,也安排了御医前去救治,但围着怀南王府的禁卫军又加了不少,将怀南王府围得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据说沈太妃当日哭得险些发疯,止不住地咒骂陛下,说是陛下要害了她儿子,想要昭明太子断子绝孙,但当日陪同前去的百官谁人不知,当时是怀南王自己滚下去的,实则是旁人无关。 又有私下说,怀南王一直觉得他们那一脉才是嫡长正统,皇位应该属于怀南王府的,甚至还有人传,怀南王府欲想逼迫陛下退位让贤,将皇位还给兄长一脉,传位于怀南王。 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帝城的人吓得腿都软了,觉得怀南王府想要皇位想得都疯了。 最终还是怀南王拖着病体跪在太极殿门口,声称他已知错,心知日后定然安分守己,再也不敢有不该有的心思。 陛下也没说这事情揭过了,就是命人将他送回怀南王府,让御医继续给他治腿,怀南王府外面围着的禁卫军也没有撤走。 帝城之人私下议论纷纷,说是陛下这一次会如何处置怀南王,不过事情仅仅是过了两日,秋闱张榜,人人纷纷将目光落在这些中举的学子身上。 谢琢与顾知枫皆是榜上有名,谢琢名列第八,顾知枫决定考试得匆忙,成绩比不得谢琢,位于第三十一名。 谢宜笑给两人都送去了一份贺礼,以示恭贺。 九月底,天色渐寒,朝中也开始放授衣假,各家府邸也纷纷为家中人准备冬衣,各家布庄里的布匹都贵了不少。 容辞得了空闲,如同他先前允诺的那般,带着谢宜笑一起游玩帝城,去各处庙宇山林赏景,去游湖,在或是去庄子里摘果酿酒,或是做果脯蜜饯。 等到了最后一天,去云中寺看望慧缘大师,慧缘大师还是和往常一样,过着清静的日子,精神还算是不错,容辞与他下了两盘棋,然后才离开,离开之前二人还去了大殿上香,捐些香油钱。 不巧的是,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又碰见了陆老夫人领着一家子往大殿里走来,谢宜笑有心要避开也来不及了。 陆老夫人见了他们,杵着拐杖上前去:“容九公子,容九夫人,你们今日也是来上香?” “陆老夫人,国公夫人。”夫妻二人作揖行礼,对方也回礼,称‘容九公子九九夫人。” “可赶巧了,不知是你们今日也来云中寺,若是知晓了,便约了一同前来。”说话的是陆国公夫人。 因着今日是来寺中上香,陆国公夫人穿着一身黛色的衣裳,头梳高髻,簪着两支金丝细头簪,看着人有些清瘦,眉头微拧的时候显得有几分严厉。 谢宜笑道:“那确实是不巧,几位今日是来祈福上香?” 陆国公夫人点头:“确实是来上香的。” “那几位便快去吧,这会儿时候已经不早了,若是迟了,一会儿耽搁下山。” “确实,那便不与你多言了,若是有机会,请你吃茶。” “好啊。” 这些个‘下回’‘若是有机会’都是客气话,都是听听就算了,谁人也不会当真的。 陆老夫人想说什么,但谢宜笑已经转头离开,离开之时,她的目光还淡淡地扫过陆国公府一行人中一个身穿绿裙粉色褙子的妇人,那人头上的步摇微晃,还反照着一些阳光。 谢宜笑目光冷了冷,而后转过头去。 这人便是陆四爷后面娶的妻子,明镜那所谓的继母了,生得模样不错,可却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待出了大殿的大门,谢宜笑捏了捏手心,看着不远处的青山慢慢道:“终有一日,我要叫那些人付出代价。” 明镜母亲的一生都被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