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扯了扯嘴角,似乎还是冷冷清清的表情,但是谢宜笑与他朝夕相处,自是看出他有几分似笑非笑的深意。 他呷了一口茶,反问他:“你觉得呢?” 谢宜笑道:“我记得他也练过武,或许真正比斗起来不如你,但从祭天台上跳下来保命应该还是可以的吧,他这腿伤得可真巧。” 容辞道:“押他前去祭天台的路上,有两拨人埋伏想要劫人,不过我们早做准备,皆是有来无回,他应当是自知那些人救不了他,这才跳下祭天台自救。” “腿暂时是废了,但还有得救,少不得一两年才能好。” 今日这祭天台,原本就是让怀南王认错忏悔的,倒是叫他釜底抽薪扳回了一成,他这腿一伤,就不好将他继续关在牢里了,只能送回怀南王府去。 “倒是便宜他了。” “那倒未必。”容辞语气平静,“一两年的时间他大动不得,这一两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若是一切顺利,明年春太子都要登基了,而且如今怀南王背后的势力也被剪除七八成,就算是还藏得深的,就算是很有本事,但人数少了,也翻不起多大风浪,日后慢慢除去就是了。 “他这样一闹,指不定就正中下怀。” 怀南王虽然是犯下大错,但是陛下念及昭明太子又杀不得他,放也不想放出去,但一直关在牢里也不是办法,如今他自己折腾得腿都断了,他自己又大动不得,正好可以安心地放人。 不过就是事情提前了些,也不知道阎罗殿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若是已经将阎罗殿铲除了,那自然是最好的。 谢宜笑手指落在茶杯上,听得似懂非懂,最后使劲摇头:“算了,我不想了,头疼。” 既然他们这些人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觉得并不是很坏的情况,那就这样好了。 说起怀南王,谢宜笑又想起顾悠:“那位顾姑娘去了西凉也不知道如何了?你说这怀南王出来之后会不会去找顾姑娘啊?” 想来不管是真爱还是利用,怀南王对顾悠都是很在乎的,只是这一回顾悠与沈太妃的争斗殃及柳侧妃,害了柳侧妃肚子里的孩子,又将还在牢中的怀南王抛下一走了之,还有没有以后真的是不知道了。 容辞看了她一眼,然后道:“顾悠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夙烨王子将她带去了西凉,欲想纳她为妾,但是顾悠不愿为妾,与夙烨王子发生了争执。”. “夙烨王子将她囚禁在一个院子里,据说要等她点头才会放她出来。”顾悠身份特殊,自然不是她去了西凉就不管了,容辞和容寻还是派了人盯着的。 不过有些话容辞没有与谢宜笑说,听说那顾悠被囚禁在院子里,但夙烨王子也时常会去,还说等顾悠怀上孩子,到时候不得不低头。 这指不定再过一些日子,顾悠孩子都有了。 谢宜笑愣了片刻,却没有什么意外。 顾悠跟着夙烨王子去了西凉,与书中的结果相差无几,只是这一世怕是没有怀南王灭西凉去将她找回来,也不知道这一次她还能不能像书中一样幸运,有个人会救她脱离苦海。 她低头转了转手中的檀木佛珠,心里有些复杂,虽然顾悠跟着夙烨王子离开东明的时候,她已经料到了顾悠可能陷入那样的境地,但是真真实实听到这个消息,却不知该高兴还是叹息。 “怎么了?”容辞伸手握着她的手,问她,“是哪里不舒服吗?” 相处久了,他也将她的情绪看得明明白白,知道她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什么时候想跟他闹点小脾气让他哄一哄。 谢宜笑摇头:“没事,我只是有些唏嘘,顾悠这一生,似乎都是被她自己作没了。” 怀南王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