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同情心和好感。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廖明英这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他本人实则乖戾又阴郁,和腼腆羞涩完全不沾边。
竺青第一次见到廖明英是刚上初二的时候,也是第一次去水弄溪家里,也正式见到了继母廖贝珠。
那会儿竺淮刚上大学,不在梵沂市,也很少过问她的事情。竺斓成了妇产科主任,依然和以前一样从早忙到晚,母女俩的交流也少了很多。
是以,水弄溪渐渐开始和她联系,频繁地出现在她生活里。
某个周末,水弄溪邀请竺青去家里吃饭,进门后,廖贝珠笑着和她介绍身旁的少年:“这是我侄子,明英。”
少年唇红齿白,比竺青小一岁,笑得很是腼腆,很听姑姑的话,喊她一声“姐”。
腼腆的少年主动和竺青搭话,告诉她,自己是在某个城市的小镇上中学,来梵沂看病才会在这里借住。
在那之后,水弄溪邀请竺青去家里吃饭的次数多了,她便经常能见到廖明英。他似乎很喜欢和她主动说起自己的事,告诉她,自己现在寄宿在这里,开始在梵沂上中学。
她和廖明英也因为时常见面开始熟络起来。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竺青和父亲以及继母的关系融洽,对廖明英的印象也极好。
那时,因为琵琶工作室离水弄溪家里不远,每个周六傍晚,廖明英会等她下课,然后和她一起回水弄溪家里吃晚饭。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安然无恙。
但是总会出现始料不及的意外——
她被推进了那间顶灯坏掉的老旧电梯里,身子重重撞在剪力墙上,痛地她眼冒金星。
她怕黑这件事廖明英知道,一直以来两人都是走楼梯。
只是让竺青想不到的是,自己怕黑这件事,竟然会成为廖明英攻击自己的最有效伤害。
诧异地回头时,少年推她的那只手还未收回,他阴沉着脸,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阴测测地问:“你真的怕黑吗?”
在看到竺青惨白脸色后,少年指着她哈哈大笑,和以往腼腆易脸红的他完全不同,那双始终弯着的笑眼里迸发出浓浓恶意,“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竺青仍是惨白的脸,反应过来的时候忍着疼痛朝外走,却被迎面而来的廖明英扯住了手腕,不许她出去。
她的力气不敌廖明英,正要说斥责的话,电梯门已经在这个空当彻底合上。
可是没能对峙多久,弄巧成拙的是电梯出了故障,他们两个都被困在了里面。
逼仄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她蜷缩在原地默默掉着眼泪,身旁的少年再度变为嬉皮笑脸,解释着:“你太无趣了,每天都是那样的表情,一点都不生动。”
……
被关了多久早就不记得,她只记得哭到最后反胃想吐,身上被汗水打湿。
后来重获光明,廖贝珠逼着廖明英给她下跪道歉,求她原谅,竺青只能选择违心地说了句“我不怪你”。
当天晚上,廖明英偷跑进客房,摸索到床边哽咽着和她道歉,求她原谅自己,说自己也不想这样的时候,竺青觉得他是个精神分裂。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那家工作室,也不愿踏进水弄溪家里半步。
日子似乎又回归到最初。
又过了两年,当竺青已经把这些人从记忆里剔除的时候,她再一次遇到了水弄溪。
看到他那张沧桑的倦容对自己提及想念,她心软了,最后答应会去他家做客。
再见到廖明英,他变得乖戾又嚣张,面对她时再不复从前害羞乖巧。
少年变得顽劣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好似以前的腼腆害羞全是为了迎合她而伪装。
这些年来,竺青一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廖明英恶劣至极的笑容就遍体生寒。
或许,他对旁人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