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她没松手任由纸扎跌落,又兼因秦允害怕纸扎,就这样一只手垂在车窗外,拿着纸扎。
“阿芷,你拿着纸扎做什么?已经去掉了还不丢了?”秦允紧紧靠着马车车壁,“刚刚我看到眼睛还在发光,真的吓死个人。如兰,你说是不是?”
秦如兰不像是二堂哥那么害怕,思索之后说道:“我刚刚也见到了发光,好像是人的眼光流转,难道是镶嵌了宝石?”
“纸扎的眼睛是用了点了黑墨的琉璃,所以才会觉得在泛光。这个纸扎如此精致,只怕制作起来也费事,我要是直接丢下去,说不得就坏掉了。”秦芷君说道:“二哥别怕,我不把纸扎拿进来,等会车辆挺稳了,我就直接把纸扎给店铺的东家。”
“谁说我怕了!”秦允嘴硬,强调说道,“我就是觉得晦气。不过,你说得对,其他纸扎都很随意,这个这么精致,少不得要费不少心思,能留存好一些,就不要去动。”
秦家两个老爷都是做生意的,秦允自己也去酒楼里帮过忙,知道做生意的不易,虽然还是害怕纸扎,觉得邪门又晦气,但是到底没提出让妹妹丢了纸扎。
秦如兰托腮笑盈盈地妹妹,马车轻快驶过周家兄妹,这周晋的模样吸引了秦如兰的注意力。
这人的容貌有些眼熟,是在哪儿见过不成?
转眼出了巷子,马车停稳,秦如兰也不去管那点眼熟了,她撩起了帘子,“阿芷,我先下车,去把纸扎还给店家。”
“哪儿用你。”秦允说道,“这东西晦气得很,还是我来。”
秦允拉住了秦如兰的衣袖,而秦如兰白了一眼,“二哥,你本来就怕这些,别嘴硬了。”
“胡说。”秦允呵斥,“我来!”
这两人你争我抢,秦芷君正笑盈盈地看着,谁知道垂在车窗外的手腕上一痒,她低头去看。结果十分错愕,原因是周晋手中拿着一根毛笔,毛笔的笔头正绒绒地扫过她的手腕内侧。
秦芷君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周晋,他穿着的是石青色带竹叶暗纹的圆领袍,身上缀着一块儿细腻如同羊脂一般的白玉,上面雕刻的是山川浮云,浮云宛若是在飘动一般,足以见这块儿玉的质感通透还有雕工高明,想来即将殿试的周晋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而如今的周晋穿着的是制式青色学子服,身上别无长物,露出来的脚下黑靴磨出来了毛边,和最后一面的周举人截然不同,就算是眼睛里也带着点清澈,让秦芷君想到了成亲时候的周晋。
周晋见着秦芷君错愕的表情,解释说道:“这毛笔是我刚刚出书肆里买的,并不曾用过,小姐不必担心脏了腕子。”
周晋收回了笔,用手指了指秦芷君手中的纸扎,“纸扎应当是这家店铺的,小姐可以松手,我来替小姐把纸扎给还回去。”
周蓉连忙说道:“哥,你马上就要参加秋闱,不适合碰这个,免得十拿九稳可以过的考试沾了霉头,我来比较合适。”
周晋对着秦芷君拱手,“我妹妹说话当不得数,小姐海涵听听就是了,没什么考试是十拿九稳的。”
兄妹两人的一唱一和,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他们对她的热络,周晋对她有意。
只是秦芷君的心脏却重重一沉,不是说周晋生病了吗?现在却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所以周晋是假称病了,实则是不想和她相见。
秦芷君不由得想得更多,周晋真的想要娶她吗?是因为徐夫人的热络,她母亲的救命之恩才不得不娶她?
“就连朝廷的官员都说你文章写得好,不是吗?”周蓉说完了以后,对着秦芷君一笑,“小姐真的是生得好看得紧,我刚刚看到漫天的纸扎,本来应该是诡谲的画面,见着了小姐,只觉得那纸扎都化作了漫天的花。我先去把纸扎还回去。”
秦芷君松了手,让周蓉接过了纸扎,秦芷君说道:“你等我一下,我下马车也去纸扎铺子一趟,刚刚是绳索松了,纸扎满天飞,免得你过去了,东家以为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