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她怎么会不知道陈言的心思,洛笙往前走了两步,认真地看着陈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很多,眼底有些乌青,嘴巴微微起皮,但眼睛很亮,亮的像银河一样。
“你什么时候来的?”洛笙问陈言。
陈言:“刚到,还没来得及敲门,你就出来了。”
洛笙点头,“你吃早饭了没?”
陈言是没有心情吃早饭的,但又想让洛笙吃点饭,紧忙道:“没有,好饿。”
洛笙疲惫地笑了笑,“那去楼下吃个早饭吧。”
陈言:“嗯,然后我们一起去墓园。”
我们、一起、去墓园。
许多年后,白发苍苍的陈言也说了同样的话。
洛笙强忍着恶心喝了两口小米粥,没撑过三分钟,又全数吐出来,陈言站在洛笙身后,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以免她吐头发上,一手轻拍着她的背,身后路过的行人都会往这边看一眼,然后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在心里嘟囔着,还有些碎嘴子直接说了出来:现在的学生可真大胆亦或是现在的学生真不检点。
陈言腾不出来手,否则不会让人往洛笙身上泼脏水的。
洛笙吐完了,喝了口矿泉水簌簌口,抱歉地看着陈言:“对不起,影响你吃早餐了。”
陈言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你信不信,你现在让我亲你我立马亲上去。”
洛笙:“你神经病啊。”
陈言:“嗯,神你病。”
洛笙重新坐回早餐摊,指了指路边桌子上的鸡蛋煎饼和小米粥,“既然没影响你吃早餐,那这些都交给你了。”
陈言吃的很慢,他想让洛笙融入在这人间烟火里,而不是孤零零地坐在墓碑前,像他之前那样,那种/体在阳间灵魂在阴间的感觉太特么难受了,他不舍得让洛笙经历。
几块钱的早餐,陈言吃了十五分钟,洛笙安静地看了她十五分钟,他们走时,太阳也从东边爬出来了。
墓园门口,陈言吸了下鼻子,把下巴缩在领子里,问洛笙:“你冷不冷?”
洛笙摇头,她冷,只不过她感觉不到。
“那我冷,你给我暖暖?”
“嗯?怎么暖?”
陈言弯着眼角,拿起洛笙的手放在掌心,小心的握着,然后放进了自己羽绒服兜里。
洛笙没有拒绝或要逃离的意思,如果她有,陈言会立即放开她并虔诚道歉,从头到尾,他只不过想牵着洛笙的手进墓园,告诉洛笙的爷爷奶奶,他会像她们一样万般疼爱身边的这个女孩,请他们放心,也告诉妈妈,他的心有归属了,在这人间,他不再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了。
陈言的温度顺着洛笙的指尖往上涌,密密麻麻的,这是奶奶去世后她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陈言握着洛笙的手紧了紧,“手冰凉,还说不冷。”
洛笙:“凉归凉,但不冷。”
陈言陪着洛神在老人墓园前站了许久,站累了,他们就坐着,后来,天快黑时,两个孩子把三块墓碑又擦了擦,随后回了。
路上,洛笙平静地陈言说:“我们缘分还挺深的,都转了学,都要去墓园看自己最在乎的人。”
陈言摸了摸洛笙的后脑勺,示意她没事。
小区门口,洛笙问陈言:“你今天晚上住哪?”
陈言:“酒店吧。”
洛笙:“嗯,那——”
“这么绝情,不请我上去坐坐?”陈言话抢在了洛笙前头,洛笙父母今天一天都没有露面,想必是不在单市,小姑娘一个人回去面临孤零零的房子,不知道会不会哭鼻子,还有……不知道会不会吃饭和睡觉。
“家里面有些乱。”
“我不介意。”
陈言跟着洛笙进了家,里面不乱,很冷,他环顾了四周,有个窗户坏了。
“这窗户什么时候坏的?”陈言一边查看窗户坏的原因,一边问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