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游烈一边解扣子,一边薄唇轻翘,冷淡又自嘲地睥睨她。 “想讨我,但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人。” 夏鸢蝶哽住了。 游烈的言外意她经听明明白白。 那些人后来找到了方向,她。 “你以后还是,离这种人远点,会被传染变态的。”那人的衬衫经解开,里面惯常打底的薄白T恤也褪下,蓝色的蝴蝶映衬冷白的肌骨,给夏鸢蝶染上绯红。 她别过脸去说话。 然后就被游烈轻捏住下颌,转正回来。 她的也被轻易褪下。 漆睫垂扫,透起幽深暗光的眼底,浸漫开一个冰冷却依旧蛊人的笑:“不用传染,我来就是。” 褪下的衬衫被团起,将她后腰垫起。 游烈扶起她,又朝她跪低。 那双漆黑临睨的眼眸里若放出来一只蛰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兽,它贪婪地望她,眼底只有无尽的欲意。 俯低,一眼,叫她灵魂颤栗。 —— 夏鸢蝶没去过北极或者南极。 她一直想去看看,坐轮船破开冰面,或者飞到欧洲极北的国家去。 她想看极光,还有传说的极夜。 但极夜大概也不会那样漫长。 不分时秒。 大概折腾了她一整晚又加一个白天,记忆断断续续,睡眠也一样,碎片似的,什么模糊不清,光怪陆离。她只记那条领带被系过床头的壁灯,浴室的花洒,洗手台上的水龙头,玄关的镂空屏风,餐厅的高凳,等等。 夏鸢蝶毫不怀疑她再也踏不出那扇门去,她应该后悔的。 不管是在清醒且还能说出话时解释,还是自信过度真以为从前就是疯的半值,总她该无比后悔,可惜像被海浪拍粉碎的礁石,她连一个完整的后悔的念头,拼凑不齐。 最后夏鸢蝶记像是一个黄昏或者黎明,透过一隙落地窗帘的光昏昧不明,她在茶几旁按冰凉的大理石面,跪跪不住,眼泪也早被预支干净。 可那人仍旧冰冷,又疯狂至极。 夏鸢蝶从未此清晰地意识到,游烈那个漠然的外皮下,温柔作肉,骨子里却住了个疯子。 从前不许她看到它。 一朝放出来,却是天塌地陷,像没打算叫谁活回去。 某个恍惚里,夏鸢蝶再次被游烈抱起。像是抱个在怀里沉睡的少女,将她不知道第多少回带回浴室里。 …还洗个鬼。 早哭哑了声也说不出话的狐狸阖眼在肩上骂,不知道听不听到,毕竟她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但游烈大概是听见了。 将她放在那个大理石的台面上,这点冰凉在上上回进来浴室时就经无法刺激到她了,狐狸只是木然地缩了下,然后能朝怀里靠去。 正在把狐狸系上花洒的游烈僵了下。 几秒后,低眸一哂:“被弄傻了么。” “连谁是罪魁祸首分不清?” 夏鸢蝶这会连报复地咬的力气没有,阖眼,半睡半醒地不搭理。 冷淡像只冰块小狐狸。 游烈心口涩疼,但眼没有一丝波动,就抬手轻捏起女孩的下颌:“这很平,狐狸,谁叫你总是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