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轻叹。 游烈也这样说过的。 游怀瑾就像是随口一提,将茶盏倒扣,推回茶海里的待濯洗区:“茶道这方面,你可以和游烈多学些。” 夏鸢蝶一怔,抬眸。 难抑的意外叫她忽略了此刻坐在对面的游怀瑾的身份和来意,她只是忍不住循着问:“喜欢茶吗?” 问时夏鸢蝶也在脑海里回忆了,不记得游烈的大平层里有专门的茶室。 “喜欢不喜欢,我不清楚,外公喜欢,”游怀瑾声音平淡,“自小就和外公更亲近些,习惯,喜好,都随了外公更多些。北城里有人传闲话,说庚芝兰玉树,满阶芳草,只知长外孙,不知长孙,就是说了。” 夏鸢蝶有些失神,意识地垂了垂睫。 “怎么,没有跟你提过外公里的这些事吗?”游怀瑾似乎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对你是无话不说、无所不提的。” “只听过一两句,没有这样详尽。” 夏鸢蝶心里迟滞地想起。 好像除了当年母亲的事,尤其这次重逢之后,游烈就没有她提过多少里的事了,不管是外公,或游怀瑾,像是全数忘了,任何话题都会避开们个圈去。 是知道她融不进去,还是…… “如真心想和你在一起,迟早是会带你去见外公的,”游怀瑾不知道想起什么,淡笑了,“位老人脾气古怪,别叫察觉你脾性。你去之前,多学些茶道茶艺,兴许聊时还能哄一两分开心。” 夏鸢蝶梗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尽管游怀瑾这话经说得十分云淡风轻了,她还是听出了一点久远幽微的郁结。 难道,当年游烈的母亲带游怀瑾回拜访游烈外公时,位老爷对游怀瑾有什么刁难…… 这场父母婚姻又还有什么别的掺杂因素吗…… 陈年旧事,故人早去,夏鸢蝶疑惑也无从解答了。 只是一想起游怀瑾和游烈不约而同说过的,她和游怀瑾性有些相像。 夏鸢蝶就心里又沉了几分。 游怀瑾这关还没过,后面难道还有更难的? 她—— 思维停得戛然。 夏鸢蝶陡然回神,抬眸时冷汗都快来了。 ——她完全不记得是从哪一刻开始,她竟然对游怀瑾全然放防备情绪,只意识跟着的言语思维,听摆布。 游怀瑾更是表现得,就犹如雅温和又开的父母,对她和游烈的事情没有任何抵触。 可怎么可能。 反应过来的这一秒后,夏鸢蝶不自觉就绷紧了全身上的每一根肌肉神经。 “游叔叔,”夏鸢蝶将所有杂念按了去,她抬眸,眼神澄净而坦然地望游怀瑾,“您跟我说这些,应该也不是同意我和游烈在一起的意思吧?” 游怀瑾没有说话,可是慢慢靠到椅里,眼神深沉地望着她。 这样凝视半晌,才徐声开口:“如你是我,你会同意吗?” “我永远不会是您,”夏鸢蝶轻声,“所以您的答案,我不知道。” “……” “当年的事情,无论是资助,还是借款,我对您的感激感恩都难以言尽,在最后答应您的件事上——” 夏鸢蝶声音涩停,她垂眸,像是一次呼吸后才压情绪:“对不起,我恐怕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