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鸢蝶竟然没躲,也没反应。 反倒是调戏的乔春树懵了下:“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就开玩笑——” “我和游烈重新在一起了。” “——” 乔春树话声和表情都停得突然:“???” 用了漫长的几十秒,乔春树艰难消化掉了这个石破惊的消息。 “等等,我捋捋。” 乔大律师扶着脑袋深沉又痛苦地低下头去,又过了半分钟抬起来:“也就是,你因为Helena科技的项目和他重新交集,游烈一没为难你,二没羞辱你,三没报复你,反倒是——和你复合了?” “嗯。” 夏鸢蝶想了想,平静道:“不过重新在一起那,他的,确实是等他腻了,我们分开。” 乔春树震撼地张大了嘴巴:“他这是明着要渣回去啊……你,,答应了?” “嗯。” “不是,为什么啊?”乔春树努力把下巴合上,“换了那些贪图他钱或者的,我能理解,毕竟这么大一座金山不靠白不靠——但你,你不至于啊,干嘛这么作践自己啊??” “因为他的对,我确实欠他很多很多。” 夏鸢蝶停顿,手里的筷子慢慢松开,起眸淡淡弯了下,“而且,我也贪图这个啊。” 贪图到…… 在奶奶去世、在曾经最黑暗无望的那段日子里,手机里重播过无数遍的他低哑带笑的录音都是唯一能拉上去的绳索。 于是,那一晚他只是给了一把摇摇欲晃的梯子,可以将从自己的道德高台上放下来的台阶,就迫不及待地朝他跑去了。 乔春树痛苦地捂住脸:“行,你们小情侣的把戏,我从以前就看不懂。退一万步讲,游烈这种极品,白睡都不亏,你快乐就好。” 放下手,眼神凶狠:“但是给我把你的心管住了!我可不收留心碎姐妹!” 夏鸢蝶淡定地拿起公筷,从旁边的冷餐盘里挑起一颗心形慕斯,放进了乔春树的盘子里。 然淡然开口:“管不住的。” 乔春树又绝望地捂回去:“也是。不然那就不是游烈了。到现在年年新德的校友会和班级聚会,都有一堆念叨他呢。” “……” 夏鸢蝶无声地放回筷子,轻托着脸颊垂着眸。 真奇怪。乔春树如果不提起的话,那好像已经快要把游烈那晚的话忘了。 大概是和他在一起美好,像踩着泡泡往上走,一步一个,越来越高,越来越轻飘飘的,忘了泡泡一碎,就会跌下去。 下若是刀山斧海,够斫一个死无全尸了。 那要怎么办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乔春树的话声应着的心声响起。 那一秒里,夏鸢蝶也听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不管,”夏鸢蝶了下当今最热的词,“摆烂。” “?” 乔春树凶巴巴地从手指头缝里瞪着:“你知道你这种和这个词完全没有关系吧?” 然就看,对,夏鸢蝶垂着眼笑了下。 很轻淡,像一幅墨色雍雅的山水画里,柔软的宣纸上,那片淋漓的墨意里忽然绽开了一朵浅色的花。 顷刻就将整幅画都点缀得活了过来。 “我想赌一把,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