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火烧层云,不留余地。
每一次都用尽世界末日的气力。
宽阔的掌心抵在腰心,拢在脑后,难以挣脱。
直到彼此之间最后一丝空气被抽离,楼逸才松开手。
简汩妄想要做些什么,却只觉得浑身发软,无意识地抓住房门把手,堪堪站直。
两个人的嘴唇都残破不堪。
如同花园里绽放最艳的玫瑰被人强行折下的那一刻,露珠卷着花瓣轻颤。
血色透红,脆弱生命诱惑力的顶峰。
楼逸看着面前强撑着的女人,到底还是没狠下心:“抱——”
然而道歉的话连半个字符都没念完,话头就被截断。
“你他妈有病就去治,别再来招惹我!”
“既然有现任了就好好对人家,别指望我陪你演什么广岛之恋。”
“楼逸,你以前起码还像个男人。”
倒豆子似的将埋在心里的话说完,简汩妄用尽刚刚恢复的半点力道,将门“嘭”地一声甩上。
视线始终朝下,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男人写了满脸的错愕。
她将身体的全部重量交给门板,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他大概没料到她已经知道他有新女朋友了吧。
早在三年前。
这种前情之下,即便是简汩妄最放肆的年岁,也不可能允许自己臣服于心底的欲望。
她可以勉强接受那趟巧合之下的顺风车,却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忍受他的刻意越界。
门外沉静许久,似乎所有声响都被厚重的门板阻挡。
简汩妄转身透过猫眼朝外看去,走廊里已经没有人影。
很显然,这次是真的最后。
假面被撕破,他不会再出现。
洱海旁的夜依旧喧闹,人来人往,潮起潮落。
楼逸站在落地窗边,耳边反复回荡着女人泄愤似的三句话。
别招惹她。
现任。婚外恋。
以前起码像个男人。
乍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差点气得笑出来。
只觉得这个女人果然变得比三年前更加离谱。
起码她曾经还知道找一个看上去合理的借口。
现在倒好,干脆连借口也不找了。
凭空捏造一段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头上,她就能理直气壮地将他远远推开,简直可笑!
怒极的眼眸微微垂下。
烈火漫过,余烬是无限荒凉。
他究竟是有多不堪。
才会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逃离。
半点章法都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