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飞过来之时,她后闪了好几步躲开了,随即气鼓鼓的,一副我就知道你要使坏的模样。
“你得意了!被调到太子爷殿里当差!”
翠羽眼眶红红的,言辞激烈,看起来倒是十分可怜。
见她这倒打一钉耙的模样,陆瑶月瞠目结舌,究竟谁是才是使坏的。
这个翠羽哪里见她想到沈宴迟身边去当差了,还对自己使了那么多损招儿,既然她对自己不客气,那她陆瑶月也不吃素的。
于是回嘴道:
“对啊,我就是得意,我就是欢喜,我欢喜极了,我以后便在清宁殿当差了!翠羽姐姐,你可不知道,只要想到日后,能日日在太子殿下跟前当差,受太子殿下的爱重!我欢喜得夜里都睡不着觉!我还要帮殿下磨墨,夜里给殿下红、袖、添、香呢。”
她摇头晃脑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学着常朔那些争宠的姬妾模样,鹦鹉学舌般,说些什么红袖添香,深得爱重云云。
这些话她在被常朔关在后宫之时,天天听,倒背如流,说出来能将人气得直跳脚。
“你!”
翠羽被气得直喘粗气。
不料耳畔飘来一道清润低醇的插话声=声,其声恰似流水击石,尾音微扬,带着几分慵懒。
“孤倒是不曾想到,能到孤身边当差,你这般欢喜。”
倒是将正干瞪眼的二女吓了一跳。
陆瑶月侧目便见沈宴迟,穿了一身干练玄色骑装,手持长弓,精神抖擞,与以往的芝兰玉树,儒雅随和不同,今日极为飒然挺拔,还带上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好似要外出狩猎。
那人正环抱双臂,仰月唇微翘,站在清宁殿正门红墙处,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好似雨后新山,平湖秋月。
刚才她所说的莫非被这暴君一字不落的听到了?陆瑶月霎时小脸涨红,耳根更是赤红一片,快滴血似的。
她不是说给暴君听得,这不是他该听得话呀!
只觉丢人丢大发,不敢像前些日子那般胆大,直视沈宴迟,讪笑嗫嚅道:
“只是欢喜一二,一二。“
“哈哈哈...~”
沈宴迟笑得颇为肆意,只觉这小宫女真真儿不是一般有趣,他枯燥乏味的日子里,倒是很少遇到这般妙人儿。
随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去。
“还不快跟上!”
见她跟红着脸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哪里,长顺低喝一声。
沈宴迟要出宫,她跟去作甚,陆瑶月头疼的想着,暗下腹诽,暴君去射箭,该不会是要拿她做箭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