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冲自己笑。 估计这就是方小太太带过来的女儿,卓琴。 她不姓宁,家里都含含糊糊地叫她琴姑娘,老太太也不待见她,怕以后方小太太生了个姑娘反被外人压了排行。 方小太太是个狠人,老太太越不待见自己姑娘,她越叫姑娘日日过来磕头。 小姑娘经常串门子,愣是没一次去看段圆圆和陈姨妈。老太太瞧在眼里,当真给了她三分体面。 小姑娘渐渐跟老太太院子里的姑娘也混熟了,知道段圆圆有两个长得出众的大丫头。 日子一久她就好奇,她三个便宜哥哥也说,那丫头水蛇腰滑肩膀,脸儿尖尖的。 这会儿见段圆圆就一个人,就笑着问她:“姐姐,紫绢怎么不见了?她是做了姨奶奶了吗?” 她娘的丫鬟就是这样,长得好看的忽然有一天就不见了。再出来她娘就让她叫姨娘。 紫绢这两天都在陈姨妈院子里,没在段圆圆跟前伺候。 这话一出屋子里谁都没先出气儿,把个方小太太唬得要不得,拧着耳朵让她道歉,说孩子不知道事儿,都是胡说的。 老太太可不这么想,她听到就来了劲儿,当下头也不痛了,喉咙也通气儿了,翻身从枕头边儿拿了个镯子就笑:“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说说!既然这么着,这镯子就给了她,改明儿圆圆带着人过来给我瞧瞧!” 段圆圆听到就懵了,眼疾手快地接过东西道:“紫绢身子不好,最近不能来伺候老太太,等她休息好了,再叫她过来磕头!” 老太太气得干瞪眼,她说得可不是这意思! 段圆圆就看老太医,这事儿等不了宁宣。要是他顺势接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老太医先看宁宣,宁宣脸都黑成碳了。 他跟圆圆连孩子都没有,这才成婚多久,老太太就上赶着给他们添堵。 紫绢长得确实好,人看到好看的东西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要说对她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可能了。 真有也不可能动圆圆的丫头。这不是往她心口上插刀子吗?他没这么下流! 老太医人老眼睛好,手一下不抖了,猛一下扎到老太太脖子上,痛心疾首:“药怎么还不来!老太太又开始说胡话!” 老太太想说话,嘴巴怎么也张不开,老太医翻了会儿眼皮,挥手道:“都出去吧!吃完药让老太太好生歇着!” 满屋子孝子贤孙嘴里说着保重,脚下跟被风刮似的跑了。 老太太睁着眼,不住地看自己的小丫头。 小丫头端着药进来,先把被子给老太太盖上,扭头看着药碗儿还在冒烟儿,老太太又说不出话。 先前被老太太罚些给她一夜一夜捏脚的恨就涌上来。 小丫头端着药坐在床跟前儿,想烫猫似的给她灌下去。 外头看着的大丫头螺儿吓了一跳,进来拧了她一把:”滚烫的东西,也不知道吹凉了再喂!老太太又不是只活这一天了!” 小丫头一下就回过神,战战兢兢的缩在床边上发抖。 螺儿也不想一个月调教三回新丫头,见老太太没发现,就狠狠瞪了她一眼,自己把药接过来,一勺一勺舀出来吹凉了给老太太喂。 老太太已经不太吃得下药了,药多喂点儿就呛。 螺儿喂了两勺都没喂进去,心里也发慌,主子们既然发了话就不能不喂,而且老太太就是她的摇钱树,她还不想老婆子这么快死。 螺儿低头想了会儿,抬脚踹了一脚小丫头:“偷奸耍滑的死货!好歹跟我一起掰开老太太嘴巴,慢慢往里灌药!” 小丫头屁滚尿流地爬起来,用虎口捏开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