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四六分账有些高昂,可我们能够保证的是从贵客入拍卖行起,到出拍卖行方圆五里的安全,我们派遣的守卫也是身经百战,其他拍卖行虽说能做到二八分账,可其中有多少隐患仍未可知,至今我鸿富拍卖行还没有闹出客情纠纷,这足以说明我们的信誉。”
大金牙说着,语气不免浮上些叹气:“可是即便如此,这几年我们的利润还是锐减,主家虽说很少过问,交账时难免有些心虚。”
棠梨听来听去,似乎琢磨出了他的意思,试探道:“那主事的意思,莫非是希望我后面猎得宝物后,送入鸿富拍卖行吗?”
大金牙闻言笑得虚浮,清清嗓子说:“贵客当真聪慧过人,我们可以签订协议,以后账目走三七,你别往外处说就行。”
棠梨不禁看他一眼,心里思忖道:这不失为一种持续来钱的办法。
于是她很快抬头,见穆恒神色激动,这才应下:“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大金牙见事情谈妥,从袖中拿出两份样式相同的信笺来,棠梨仔细看过,确认并无隐坑后,在底部画了个押。
名字那一栏,她写的是“金刚芭比”。
嘻嘻,小小调个皮。
大金牙瞧那四个字许久,也没弄明白金刚芭比的含义,但也不好说什么,收了他那份便准备退下。
电光火石间,棠梨想起来一件事。
她匆忙叫住大金牙说:“主事的,你这鸿富拍卖行的东家是哪位?”
大金牙身形一顿,继而缓缓转过头来,不知是否多心,棠梨觉得他目光飘忽不定,似乎很快速地往花逐尘身上掠了一眼。
“贵客见谅,东家行踪不定,岂是我能够知晓的。”大金牙嗫嚅道。
棠梨也没想多问,她只是觉得既然签订了协议,和老板见一面比较妥帖。
不过这主事的这么说,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于是她豁然一笑,大金牙见再无存疑后,这才出了门去。
棠梨又看了看那张信笺,折叠好后,收入囊中。
花逐尘在旁不动声色地瞧了许久,才弯了下唇说:“如今已是深夜,阿梨不回仙门吗?”
棠梨算了算时辰,觉得此刻约莫已是夤夜时分,明日还有许多杂物啓待处理,的确是该回去早些歇息了。
于是她打了个哈欠,语气惺忪道:“逐尘你不随我离开吗?”
花逐尘眼神微微一沉,凤眸里似乎暗影闪动,男子遮了一半的俊颜笑意略收,此刻竟显得朦胧起来,像一尊清润冷然的玉雕。
“阿梨此话,难不成打算一直收容花某?”花逐尘温声道,唇角上扬,却瞧不出他究竟什么情绪。
棠梨愣神片刻,奇怪道:“这有何妨,道友你我有相持救命之情,兰泽峰也不怕做你第二个归处。”
花逐尘抬眸看向她,少女还维持着那伸懒腰的姿态,瘦薄的脊背往后仰起,不经意牵动着,抬起她那尖细如雪的下巴。
莹润的耳垂从鬓边露出,被黑色面具压得略微泛红,像半熟的樱桃。
花逐尘瞧她许久,棠梨懒腰伸到一半,抻着身子倒不敢动了。
不知怎的,她觉得此刻说不说话,都有些不合时宜。
须臾,男子垂下眼眸,银白面具的眼缘处,落下一片细密鸦黑的睫羽。
又长又密,眼线弧度浓稠艳丽,有种翩若惊鸿之感。
“如此,多谢阿梨了。”
棠梨看见青年边说着,边衔来桌上的一盏茶,又低低呷了口。
“那你是现在和我回兰泽峰吗?你还有事吗?”棠梨放下手臂,接着问道。
花逐尘闻言笑得温柔儒雅,轻点了头说:“是,稍微还有些事情,赤雕的尾款要结一下,阿梨先行回去吧。”
棠梨也点头,给穆恒使了眼色,随后说:“那我们就先走了,逐尘你早点回去。”
花逐尘轻柔微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