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非常火的恋爱综艺,里面有对初恋嘉宾,双方曾经许下承诺说等男人完成国外的学业回来,他们就在一起,可男人毕业之后留在国外工作了两年,期间他们分分合合无数次,又一次争吵结束,他们经历了大半年的冷静期,谁也没有联系谁。结局是男人牵挂女人,辞掉工作回来找她和好,却发现她已经嫁人了。我看完节目,对他们的故事还挺感慨的,所以写下了这首歌。”
姜安然对他说的节目嘉宾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因为这档节目太火了,她上大学选修两性情感课程,老师还特地拿这件事给学生们讲“异地恋”课题。感情里最重要的是情绪传达,传达则是需要桥梁的。当两人的距离拉远,长此以往会逐渐丢失恋爱的真实感,沟通不畅和缺乏信任都会成为消耗双方能量的原因,感受逐渐趋于平淡,新鲜感和刺激感一旦消退,那么恋爱也跟宣布告终没什么区别了。
姜安然因为要做大学课题所以追完了那档综艺,最终的出个结论:感情说白了就是赌,如果在一个人身上投入巨大的感情消耗却迟迟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大部分人是不会选择继续做扑火的飞蛾。
想到这儿,姜安然难免心情复杂。
她曾经自诩清醒,认为就算有朝一日碰见喜欢的男人也绝对不会失去本心,但现在她才明白高估了自己的本事。连时序往她面前一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满脑子就只剩下“我愿意”三个字。
只是不知道他这种谪仙般的人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姜安然咬了咬唇,被心底的酸涩冲晕头脑,将莫吉托一饮而尽,冲服务员做了个手势又要了一杯。
连时序静静地看着她又一杯酒下肚,眼神渐渐暗下去,没有开口制止。
流转的彩灯光线映照她脸上,双颊蒙上一层绯红,春光红润,眯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精。因为天气热,她穿了件吊带的白色蓬蓬裙,绣着红玫瑰图案,两条修长的腿踩着椅子下方的横杆。她随着音乐节拍时不时转动椅子,膝盖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西装裤。窸窸窣窣的触感传来,引得他尾椎骨泛起酥麻。
连时序舌尖舔过长在上面的尖牙,不错眼地盯着她。
刚才他说得话没有骗她,可实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他那时写不出来歌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想不起她的长相了,这个认知让他惶恐到整晚睡不着,白天坐在桌前不知道过了多久,回过神来才发现乐谱上写满了“想她”。那会他的胸口像被掏出一个巨大的洞,呼啦呼啦地吹着狂风,仿佛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的思绪混乱到极点,头疼到无法忍耐,整个人难受到快要炸开。
连时序偶然看到那档综艺,控制不住的幻想她将来嫁给别人,等他们重逢时,她挽着对方的胳膊介绍说:“这位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玩伴,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身份,意味着他只是一个陪她度过一小段人生旅程的配角。彼时虽然并不知道她的感情状况,连时序仅因为虚构出来的“情敌”恨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他无法接受姜安然被别人拥有,最恨的还是自己竟然敢忘记她的长相。
在这样煎熬的状态下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时序完全失去了理智,魔怔似地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小时候,当他比赛成绩不好就会被养父母关进这里面反思。地下室四周密不透风,一丝光也照不进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锈味,俨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只是站在门口,他就已经开始应激性的呼吸不畅,浑身发抖。连时序却义无反顾的迈进里面,反手关了门。
他在惩罚自己的健忘,同时也在赌——
赌在窒息感到达顶峰,濒临死亡之前,他会不会出现走马灯。
兴许用这种办法,他还能再记起她的脸。
说来人生的机遇真的奇妙,连时序那会已经心死如灯灭,却没想到大学能再和她遇见。后来他托人千辛万苦打听到她的下落,对方恰巧赶在他行程最繁忙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