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的是热乎乎的水牛奶配上炸的金黄酥脆的粢饭糕,粢饭糕是拿昨夜剩下的米饭氽的,解耀宗怕游逸生不吃,还特意给他摊了鸡蛋饼放在他面前。
老、青、小三个不同年龄的人就一起在这农家小院中围坐着吃起了早饭。
很出乎解耀宗的意外,游逸生连夹了好几块粢饭糕,似乎很是习以为常。
解耀宗端着自己的搪瓷杯很享受的的喝着茶,这茶是当地的土茶,拿一种极苦的树叶子晒干泡的,在解言那里是比中药还恐怖的存在。
解耀宗却很喜欢,他常对解言说越苦的东西才越香,吃过极苦之后再品其他的东西就都是香甜可口的了。
他看着游逸生那斯文的吃相不禁问:“游先生从前吃过粢饭糕吗?”
游逸生勾唇浅笑,很有礼貌:“您叫我小游就行,家中祖父是沪市人,年轻时孤身去的港城,后来虽然在港城有了家业,但还是不曾忘过乡味,常让保姆做些沪地菜吃。”
解耀宗“呦”的一声后道:“巧了,倒和我一样呢。”
又笑:“我也常做来自己吃,这人老了就喜欢吃些家里的味道,只是我这个孙女就一点都不喜欢吃。”
两人侧目望去,正巧瞧见解言要把刚刚游逸生夹给她的粢饭糕悄悄夹给巴克,不成想被这二人抓了个正着,有些尴尬的抿着嘴笑,筷子夹着粢饭糕悬在空中松也不是拿回去也不是。
“给我吧”
游逸生端起自己的碗递过去,小姑娘手一松后粢饭糕掉到了他的碗中。
他又很照顾把剩下的鸡蛋饼摆到她的面前。
吃完后解耀宗把碗筷收到厨房里去,院子里只留下解言和游逸生。
她正捧着游逸生的那支白色钢笔在阳光下仔细端详,之前出来吃早饭时游逸生就已经把钢笔送给了她。
原来他早就细心看出她很喜欢这只钢笔。
当时他说:“我不喜欢这个颜色,这种白色还是更适合你们小女孩一点。”
说是白色有些不准确,因为在笔杆之外的笔握笔顶等处是很漂亮的香槟金,笔夹尾处缀着一颗袖珍珍珠在阳光下绽着莹润珠光。
解言拿到之后爱不释手,就连吃饭也不忘把它塞到裙子的侧边口袋中。
此时又看,倒让她又发现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是笔帽上刻着的一处字,是几个字母:t,e,n,d,e,r。
“是Tender,是我的英文名。”
顺着她的视线他看过去,脸上挂上几分惊讶之情,似乎也是才知道这个地方有个刻字。
很快他转移话题问:“解言,你应当没有英文名吧?”
解言点点头,她哪里会有英文名,她最熟悉的英文单词都不过是“hello”和“OK”。
“要不要我给你取一个?”
面对这小女孩,他只觉得自己总有一种好为人长辈的感觉。
解言却笑着摇头拒绝了,她比划了一番手语,游逸生一脸的茫然。
她又拿出一个很小巧厚实的粉色本子翻到某一页的空白处写上字给他。
“我不需要英文名字,在这里没有人会叫英文名,我觉得我自己的名字很好。”
解言,读作xie写作jie,是解语的意思,的确很好听。
只是不会说话,如何解言,很有些矛盾。
但从某一方面来看又实在很可怜,大概这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家里人的确是希望她能成为一个能说会道的女孩。
他又看向被那只叫巴克的大狗吸引到猪圈旁玩耍的小姑娘,小小的身影无忧无虑的骑在大狗的身上,碰到他的目光,翘起唇角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虽然默默无言,却沉静如水般沁人心脾。
他也跟着笑起来,突然理解为什么解耀宗对于解言不会说话持着开明释然的态度,不会说话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