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确实极差。也就是天子,能有珍奇药材拖着。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年的功夫了。
“好,你的意思朕明白了。”
皇帝平静地点头:“忘了今天听到的事,退下吧。”
张行楷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接着弯着腰一步步退出殿外。
张行楷出去了,偌大的殿内空荡荡静悄悄。
皇帝皱着眉头批奏折,处理冬雪化后江北的水患。王德全将浮沉挂在手臂上,仔细替他磨墨。
“咳咳、咳咳咳……”
突然,皇帝将笔扔在一边,按着心口开始咳嗽。一下一下极为用力,声音沉闷。
“陛下!”王德全连忙给他倒茶:“您忍一忍,过咳伤身啊。”
皇帝过了许久才缓和过来。
“朕没多少时日了。”
他摇摇头,抬手挡住王德全的动作:“可萧齐的江山还未定。”
皇帝叹气道:“这群孩子有自己的注意。”
“陛下当年不是也如此?”王德全只觉得自己的年纪才是大了,当年一听这话就想要掉眼泪。
“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莫要担忧。”
这话说出来空洞无力。
二人都心知肚明,身在天家就不是寻常兄弟。赢了能做皇帝,输了,可就要丢掉性命,甚至赔上母族。
皇帝是萧齐的天子也是一位父亲,到底是不忍看到自己的儿女杀个你死我活。
大殿帘子悄悄鼓起的一角瘪了下去,一道人影听到这里,悄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