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罢休吗?”
此话一出,殿内俱是沉默。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这个道理说起来容易,却又多的是人无法勘破迷障。
皇帝亦是无话可说的。一国之君,面对自己女儿说的话时,面色竟是有些僵直。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当真还要如此下去吗?”他口吻变得严厉:“你到底知不知道女子干涉政事,自古以来都是个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
输了尸骨无存,赢了也要史留骂名。
可萧意欢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夺权。攻心之计,杀人权势,这些都只是达成目的手段。
她看着皇帝,看着自己血脉上的父亲,心中想道,你知道我要杀你儿子吗?
不止是报复他,叫他坐不上皇位这么容易。
“我是什么下场不重要。”萧意欢头一回没自称本宫。
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了衣裙,力道大到关节处泛起青白。
“我吃的苦头,我全部要讨回来。”
只有软弱之人才会劝说自己放下仇恨个。
她不是无用的废物,那些人既然不能自己下跪忏悔,她便自己动手打断他们的骨头,叫他们后悔,叫他们认错。
“可朕老了,元昭。”皇帝摇头,放下奏折:“朕老了,朕不知道还能护你多久。”
王德全摸了一把湿润的眼角,开口说道:“上次风寒陛下一直未痊愈,这几日上朝也不过是强撑着。今早陛下力乏根本起不了身,可为了践行宴,便让张太医开了提精神气的药剂。殿下,那药可不能吃,是在用气血换力气啊!”
萧意欢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握着衣服的手突然一颤。
张行楷师承慧明,除了安神香他没有原料做不出来,其余本事不比慧明差。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
果然,皇帝的病不是好了,而是再也好不了了。
“元昭,朕问你。”
皇帝突然严肃下面色:“若是叫你来选,老大与老五,你选哪一个?”
选什么不言而喻,叫萧意欢有些意外的是,皇帝说这话竟然直接将萧轩盛剔除在外。
她歪头看向皇帝:“为何要选?难不成本宫选哪一个,哪一个就能坐上这个位置?”
皇帝虽是皇帝,但也左右不了朝局。那些个世家,藩王,能臣,一个个都有自己的想法。
“若是觉得本宫以后没了依仗……这就不劳烦操心了。”萧意欢伸出手,挽媱上前轻轻扶住她。
萧意欢转身看向外面黑沉沉的夜色,眯起眼:“陛下照看好自己便是。”
等萧意欢走了,王德全看着帝王鬓间的白发,叹气道:“陛下不是说这次见到殿下要好好聊聊,不说这些糟心事吗?”
皇帝沉默一会儿后慢慢拿起笔,重新打开一封奏折勾画。衣袖贴在他的小臂上垂下,空荡荡一片。
好好说话?他何尝不想与萧意欢好好说说话。
只可惜人到跟前来两两相顾,除了埋怨与风云诡谲之事以外,父女二人竟是无话可说。
“张太医,你过来。”
皇帝的笔尖停在半空中片刻,半晌,他将笔放下,唤了一声张行楷。
张行楷赶紧走到皇帝跟前。
“你说,若是朕继续吃这药,朕还有多少时间。”
张行楷立即弯下腰,头埋的深深的,背后出了点汗:“陛下,这药决计不可多吃。”
“朕知道。”
皇帝的面庞虽然瘦削 但目光依旧深幽:“朕是问你,若朕继续吃这药,朕还有多少时日。”
张行楷心里叫苦连天,硬着头皮回答道:“这,陛下的身体需要静养,切勿多思劳累。”
他又不是元昭公主有恃无恐。再给他张行楷十个胆子,也不敢明着说皇帝还能活多久。
虽然说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