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肩背,手指都沉重,实在提不起一点心力在回去应付婆母。
定罪的日子在五日后,这几日松懈不得一丝神经。
宋怜扶着困顿的女孩到了小榻上让她躺下睡,坐在榻边看了会儿她的眉眼,轻声说,“再过三日,救不出陆郎,你便去东府,带着母亲一起走罢,我都安排好了,去扬州。”
虽说母亲病重,千金的药断不得,但总比留在京城的强。
小千听了,只是哭不说话,左右她是不会走的,“你不如当真嫁给那个高家二公子了,今日就嫁,陆府的事也就跟你无关了。”
宋怜被逗笑了,“高家还有太老夫人,高国公,哪有那么好进,再者——”
再者她看这世道,外表烈火烹油花团锦簇,里头却已经是烂透了,但凡跟个‘好’沾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更不要说高国公府,处在那样的位置,高家父子依旧想做浊官里的清正,独木过桥,只怕也撑不了几时。
宋怜在心里摇摇头,给女孩拉了拉被子,“睡罢。”
宋纤年纪虽小,但同姐姐在一起,是不怕死的,打定主意后,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没有挂碍,就要睡去,又挣扎着醒来,声音困顿,“来福说,中书侍郎府周嬷嬷到府上,让您明日午间去福德楼候着便是——”
平时屋子里没人,小千也是用敬称的,这会儿忍不住揪了揪姐姐的袖子,“姐,明天你不能一个人去了,一起去。”
宋怜让她快些睡,心里倒松了口气,赵氏是一匹贪狼,与其谋,等于与虎谋皮,但堂审定罪的日子再即,也只得先过了这个坎再说。
宋怜握着油灯,去了案桌前,编写先前没写完的账册,弄好又给账册做旧,让这册子看起来像是一二年前的,墨迹也用灯火细细烘烤,直到看不出是新近的。
收拾完,窗外已经透出灰蒙蒙的光,仔细检查一遍没有纰漏,天也大亮了。
倘若前头一计二计不成,用这本账册,再去找能救陆宴的人试试。
第二日宋怜在福德楼等到了太阳下山,不见赵氏来,打发来福去赵府外探听消息时,暮色夕阳越来越沉,心跳呼吸便也越来越不稳,立在二楼窗边,看着街巷尽头来福奔来的身影,心如擂鼓,后背衣衫湿透,不自觉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