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各自寻机缘结交去了。
人一走,方才还显拥挤的小花厅空泛下来。
南康侯夫人起身,握着赵夫人的手,语气亲近,“往后两府可要多多走动,我那儿恰好得了对东珠,夫人您肤色白,极是相衬,夫人可要喜欢才好。”
又离得近了些,“那宋怜正托关系疏通打点,想救她那郎君呢,夫人需得警醒着些,莫要上她的当了。”
“可一定连着那婆媳俩一起定罪整死,免生祸患才好。”
语罢,在赵夫人手背上轻拍了拍,这才被蓝琴扶着,离开了。
赵氏笑盈盈的只当听不懂。
婢女莲心插嘴说了一句,“那陆老夫人,还打发陆少夫人去寻大理寺卿家的夫人呢。”
赵氏冷笑了一声,有夫君的示意,大理寺那边压着,绝不敢放,但这个宋怜不见棺材不掉泪,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这段时间四处活络,倒不得不叫人多看一眼。
今日还能弄到高国公府的帖子,混进花宴来了。
留着总归是个祸患。
赵氏招了周嬷嬷上前。
“国公府诞宴,不好弄出人命,你私下去找人先备着,等宋怜出了府,寻个机会把人除了,弄成自戕,神不知鬼不觉。”
“这档口平津侯府死了人,也不奇怪。”
周嬷嬷迟疑,四下看了看,小声在夫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赵氏失声,“十万——”
又压低了声音,“她哪来这么多银钱——”
周嬷嬷也吃惊着呢,往夫人手里塞了两个圆头,红色醒目,婢女瞪大了眼,赵氏也惊住了。
石榴红的珠子有鸽子蛋那般大,红得剔透,正是午时日头烈的时候,光照着,流光溢彩,耀得晃眼。
周嬷嬷是过了吃惊的那阵子,低声说,“陆少夫人说了,并不叫大理寺卿和赵大人为难,只周律里有‘官当’一说,陆家愿以官爵抵罪,请夫人从中活络疏通呢。”
石榴红珠宝晶莹,落进指尖,豆蔻暗淡无色,肌理反而越加晶莹,倘若编成手串,或是额饰,不必想便知多惹眼夺目。
赵氏指尖抚着指尖一对异宝,心里震惊不小。
平津侯府平素不显山露水,没想到有这般家底。
宋怜想的倒也没错……陆家是侯爵府,‘官当’一说确有其事。
只不过要做成这件事,常常是不容易,背后没点势力,想‘官当’买命,寻常一点的官宦,也是不成的。
但剥了官服爵位,陆宴不再是议郎,从此高门变寒门,再有才干能力,从此也绝了入仕的可能。
对夫君来说,就谈不上什么威胁了。
周嬷嬷一看夫人神情,便知陆少夫人这一通,是点到赵府的软肋了。
中书侍郎虽是三品上官,但想要往上走,还得使使劲,用钱的地方可不少。
三年一考校,这就到关卡上了。
陆少夫人出手可不寒碜,周嬷嬷颠着袖里一包金子,笑道,“陆少夫人说明日在崇德楼设宴,请夫人拨冗一叙,有大礼送上。”
赵氏捏着袖中两颗宝石,这天上掉下的财宝,非但能解赵府的急,还有不少结余。
心里到底是掀起了狂喜,只面上还端着中书侍郎夫人的体面,不轻不重嗯了一声,“先去寿宴那边罢,高国公老夫人寿宴,不容易被请到内厅,可不能迟了。”
周嬷嬷喜庆地唉了一声,扶着夫人往内苑去,主仆二人脚步轻快,也没再提把那宋怜弄死的事。
今日高国公府车水马龙,赵氏能被安排去内苑拜寿,南康侯府这样只有虚衔,便是连面也见不上了。
寿礼进门时交由管事,国公府管事态度和蔼,礼数是到位的,安排了吃食宴席外,还另有赏花宴,礼却是没收的。
也怨族中没有出色的子弟,能似那陆宴一般,才学卓著,博得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