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毛病啊?我不想跟你玩了!我要一个人躲起来快活!”
任礼紧锁眉头看了她好几眼,目光中全是难以理解,就好像那个不可理喻的人是梁唤,而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你已经不是公主了,你说了不算。”
我操你大爷啊!你是真懂的戳人往人要害上戳!
任礼犹闲不足,充分展现着他的人物设定,继续搁人要害上猛戳:“你的人现在都听另一个你的,你的钱也都让她拿走了,你现在是你不想被关在相国寺而随便找来的来历不明的替代品。”他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一种梁唤没见过的得意“你打不过我。”
梁唤本来就被气的肺管子疼,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张嘴狠咬了一口。
任礼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还没疼完的脖子,没说话。
梁唤常常觉得自己重生的时间有点过于晚了,挺尴尬的。这个时间说长它其实真的不算短,但想做点什么改变人生的重大改变比如练个盖世武功什么的事是想都不要想。
而且她也真的尝试过,自己不是这块料。
并且她不仅不是这块料,也不是别的什么料。
她就适合在太平盛世的皇宫大内当个万千宠爱的草包公主,吃喝不愁,爹疼娘爱,最好还有个长得好看又特别宠她的夫君。哦对了,夫君最好自带孩子,白叫她娘。
这样的她当然没理由会被那个什么什么学院找上门。
也不该有理由拥有前面几世的记忆。
她的人生是很简单的,连阴谋都摸不着她的衣服边。
——这是她在《关于遗失历史的幻想》—盛世的黎明篇中被写出来的样子。
黎明之前,两人被追杀的北狄人追上了,不出所料正是阴山来的。
是个人都知道阿仞篱是被北狄王捧出来专门对付达巴拉干的,本着趁他病要不了他命就一定会被他要命的原则,达巴拉干比北狄王那边可玩命多了。
任礼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梁唤已经对这样的他很熟悉了,但真正参与到他厮杀的过程中却基本上只有作为亡灵的时候。
达巴拉干的人也很震惊,虽然他以前打架就很不要命,但也许是前段时间伤势太重、敌人太多了,他一直都躲躲藏藏,尽量不与人正面冲突,对上了也以逃跑为主要目的。
然而在这个黎明,他又恢复了曾经不要命的样子,整个人都杀红眼了,势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
鲜血喷溅在嫩绿的草地上,细弱的草叶微微发颤,显得有些委屈。
眼见着就要全军覆没了,有人劫持了梁唤。
那边的人刚知道有了人质,这边梁唤就被地上的枯草拌了一下,直接趴地上了。
挟持她的人瞬间在死亡的威胁与这种不合时宜的意外之下有些崩溃。
他低身要将人拽起来,然后就再也没起来。
温热黏稠的血液哗啦啦的往下淌,几乎全都淌在了梁唤身上。
梁唤面无表情的看着夜空,没有动。
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任礼手中的刀更快了。
天边露出鱼肚般的白色,旷野静寂,梁唤推开了身上的人,在任礼的目光中绕在横陈的尸体渐行渐远,一步也没有回头。
马没有跑远,驮着两个人跑了大半夜后它也累的够呛,虽然受了惊吓,但躲开这群疯子的厮杀后就原地休息了。
梁唤牵着马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了,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任礼不在原地了。
梁唤在一堆尸体中徘徊片刻,正在她准备上马的时候,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梁唤。”
梁唤顺着声音寻过去,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一棵树后面,露出任礼的半个身子。
梁唤将马栓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取下马背上挂着的少量物资过去了。
任礼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