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断,糊在上面的白纸也在□□中变得破烂不堪。
他后退几步,打算拉开暗门,回到隔壁的御书房。
然而正在这时,他听到了很细微,却十分熟悉的声音。
“父皇!”
任礼猛的回身,推开小库房的门走了出去。
层叠的帐幔中有两个人影,非常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任礼轻轻撩开帘子,在仅剩最后一层床帐的时候,对上了一双熟悉的视线。
梁唤仰倒在床边,对他露出了一个他见过无数次的笑容。他从外面翻到忘忧殿的时候看到过,他对人施暴被撞破的时候看过,她说要跟他玩个游戏的时候也看过。
梁唤在别人的掌控中翻了个身,正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任礼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慢慢后退。
他没有走远,耳边清楚的围绕着老皇帝情深时声声的唤着‘透珠’。
以及那个梁唤回应的声音。
任礼看了那边一眼,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
是在叫他。
任礼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忘忧殿里漆黑一片,静的仿佛一座废弃已久的宫殿,根本没有人居住。
任礼轻车熟路的绕到后院,掀开窗子翻了进去。
依旧被绑在床上的镜水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绕过屏风,蹲在外间的软塌边,一动不动。
熟睡中的梁唤似有所感,小声的抽泣了一声,用力裹紧了被子。
她是公主哎,向来都是别人来讨好她。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也要这么卑微的去讨好别人。
她承认她没有经验,她很生疏,被一把从床上推到冰冷的地上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可是太冷了,冷的她指尖已经渐渐失去知觉。
她跌在地上,看着床上的阴影,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转身就走,把整个王帐里的东西全都砸个稀巴烂,然后走出去,一把火烧干净,烧死床上这个狗畜牲。
可是她不能。
上一次,她已经记不清究竟因为什么了,反正这个人就是这么喜怒无常,她也不是好惹的,两人爆发了很大的矛盾,拿着刀子互捅。
那天她真的急眼了,好他个阴山王,她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外面的人大部分已经习以为常,可还是有人察觉到不对闯进来了。淋漓的鲜血、被划烂的衣衫,以及两人吃人般的眼神。
向来胆子最小的金风却挡在了她身前,像一只炸毛的幼兽,强忍着恐惧支棱着。
这仿佛极大的刺激了阿仞篱。
他表情狰狞的笑出了声,忽然调转刀锋,一点一点在她身上划开了一道长而深的口子。
梁唤这时像是猛然恢复了知觉,浑身上下疼的厉害。
“阿仞篱,我要杀了你!”
梁唤从地上跳起来,将金风拉到身后,双手握着匕首猛的往他身上刺。
她刺进去了。
刀锋滑进皮肉的奇妙没入感,在这一天、从来没有这么深过。鲜血瞬间就从里面挤了出来,哗啦啦的沿着他深色的衣服往下淌。
室内的人愣住了,然后疯狂的涌过来将两人分开了。
阿仞篱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大笑起来。
他血红着一双眼睛,将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将她按在了身下。
梁唤记不清那场折磨持续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在黏稠的鲜血里恍惚的想,他们两个大概要一起死了。
但她没有,阿仞篱也没有死。他们只是没了一个孩子,一个连远在序都的序朝朝臣都知道他的存在的孩子。
他明明知道的。
金风也没有死,她只是在惊惧与没能处理得当的伤口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