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又晃到了他的面前。
夏侯翎甩手呵道:“谁?别挡道!”
酒精短暂麻痹了夏侯翎神经,反应过来那人身上带着魔气,他的眼睛已经被一剑割瞎。
“啊!”
剧烈的疼痛使他清醒,他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剑法。
长期的训练使他迅速冷静,撕下衣布包住眼睛,颤动的耳朵试图辨别敌人的方向。
鲜血粘稠,顺着剑刃滴向青石板,伏昇手臂青筋乍现,指甲用力到仿若要嵌进剑柄里。
青丝做的剑穗被风吹动,他倾斜脑袋在思考,眼前这人,该用那种方式杀死。
这双手碰过她的脸,先从手开始好了。
疾风掠过,快不及防,夏侯翎手断了。
夏侯翎捂住无力垂下的手,还未确定敌人的位置,再一道剑光,夏侯翎的脸上破开长长的一道伤口,从脸颊斜过嘴唇,容颜尽毁。
伏昇抬眸盯向夏侯翎沾有血液的唇瓣。
他亲了她。
也是他决定要对夏侯翎下手的理由。
伏昇眼尾猩红,不知是杀兴奋了,还是被妒意撞红了。
为何她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看向别人,把他弄得破碎不堪。
伏昇收剑入鞘,残存的理智留下夏侯翎一条命,他点明:“合欢宗莫怜,谁敢接近她,死。”
枫叶婆娑,烛光透亮窗棂与月光呼应。
彭许把莫怜扶回思别峰,看见伏昇从外面回来,甩手掌柜似的,喘着气道:“去哪儿了,你师父喝成这样赶紧管管。”
一把莫怜交给伏昇,彭许就要走。两人擦肩而过,彭许注意到伏昇的衣裳有两滴不显眼的血迹,抬眉疑惑:“你身上为何会沾有血迹?”
伏昇看了眼,淡定道:“可能是在厨房弄的。”
“怎么晚,是去厨房?”彭许扫过伏昇上下。
“嗯,师父命我伤好之前不得进厨房,我想趁着师父不在去弄些吃食,”伏昇请求,“二师伯,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师父。”
这点小事彭许懒得管,他挥挥手,潇洒离去:“好好照顾你师父。”
莫怜睡觉很安静,伏昇把莫怜抱回寝房,端来水给莫怜擦脸。莫怜喝了酒后,面若桃花,脸颊泛着粉红,这样躺着有着一种与她不搭的乖巧。
伏昇由额头温柔擦到脸颊,动作到嘴边顿住。
手帕在他手中揉成皱皱一团,脑海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占有她;
让她的每一寸都印上你的痕迹……
眼底偏执的占有欲越来越浓,犹如一只困兽即将冲破牢笼,吞噬猎物。
伏昇痴迷抚摸身下睡颜,微供的身子将莫怜整个包围。
他极力抑制自己崩塌的冲动,忽然!莫怜翻转身位,拔出簪子对准他的脖子:“我不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师父。”伏昇藏起目光的暗色,辨认莫怜现在的状态。
除了脸红了些,看上去跟平时区别不大,但透过眼神去读,他能够确认莫怜尚未完全清醒。
“昇儿?”莫怜用力眨眨眼,认清眼前人。
她放下手中簪子,整个人脱力靠在伏昇身上,指腹轻点伏昇的眉尾:“外面传言,但凡接近我,就会成为废人,你怕不怕?”
伏昇凝视莫怜:“不怕,徒儿的修为是师父给的,没有师父徒儿与废人无异。师父此去太虚宗不顺利?”
“顺利……”莫怜听到这个词,可笑道,“他们都当我是瘟疫,我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莫怜怒道:“不抓到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师父这般恨他。”伏昇语气辨不出情绪。
他又何其没有恨。
可在这三年的分离里,他早就恨不起来了。
他知道莫怜想找人做戏,设计引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