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局不稳,若是没有此次隆重的册封,想来明日还有可能,可本就是为了大赦天下,缓和百姓疾苦,才借口公主的册封,赏天下百姓。这番册封不可不隆重。
更何况,谢家本为布衣之家,受父皇器重,官至中书令已是破格,本就引起了那些钟鸣鼎食之家的不满,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大人们可不傻,他们可太懂得如何抓住眼前的利益了。
若是此时公主再受降于谢家,这莫大的恩泽是谢家承受不起的,这闹出的是非,也绝不是皇室愿意看到的。
宣霁失了神,喃喃自语,“青梅竹马?”说完,有些讽刺的笑了笑,青梅竹马,带不来利益的青梅竹马才是最廉价的,神情有些落寞,
“兰苕你记住了,赐婚的圣旨一日不下,我与他便没有什么瓜葛。”
兰苕见宣霁神情落寞,自知失言,却也只能说道:“望殿下宽恕。”
宣霁也没太在意,本就不该抱有太多期待的事情,收敛了神色,“行了,明日你随我入宫吧。”
吩咐完,便重新靠回小榻,乘着和风,不免有些困顿,放任自己小憩片刻。
“是。”
六月的空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热意,兰苕重新拾起置于桌上的团扇,小步站于宣霁身侧,缓缓地打起了扇子,
忽见廊桥尽头,有一丫鬟匆匆跑来,站在庭外,小声呼道,“兰苕姐姐,”
兰苕见公主已经沉入梦中,便轻轻放下扇子,走出去,带着来禀的丫鬟去到了离亭子几步开外,小声的问道,“石蕊,出了何事?”
名唤石蕊的丫鬟,看着同兰苕一般大,只是瞧着眼神灵动,性子也更为活泼,依回答道:“兰苕姐姐,我有要事要通禀殿下。”
“有事直说,若是小事,还惊扰了殿下,你就自行去领责罚。”两人虽年纪相当,可毕竟兰苕是正正经经由皇后娘娘宫中的嬷嬷教导的,又是公主唯一带出宫的,所以在这府中,地位格外崇高。
石蕊吐了吐舌头,嘴里说着不敢,见兰苕没有真正生气,才开口,“兰苕姐姐,府外有一道士,听闻公主宅心仁厚,希望借住于府中。”
兰苕听罢,摆了摆手,说道,“道士?不就是个到处行骗的江湖骗子吗?这些人把公主府当成什么了?打发走便是。”说完戳了戳石蕊的额头,
“我明白了,兰苕姐姐,我这就去把他打发走。”可石蕊刚一转身,还没走几步,便听身后又传来了声音,“等等。”
“兰苕姐姐,还有何吩咐?”石蕊不解,一脸疑惑,转身询问着。
“算了,把那道士安排到别院去,别让人发现了,这偌大的公主府多养一个人还是养的起的。”
兰苕思虑片刻,想到那西街的别院内,大多人都安排出去了,正式空闲的时候,多一个也无妨。
“是。”石蕊领命,便退下了。
兰苕回到亭内之时,宣霁已经醒来了,便主动开口回禀道,“殿下,府外有一道士前来投靠,我已安排他去了西街的别院。”
“这些人,消息还真是灵通,安排赵婧宇,去查查他的底细,”宣霁既然提及了别院,便顺便问了一嘴:“对了,西街的别院内可还留有人在?”
“是,明白的,西街的别院内,现在除了一位医术精湛的郎中,其余的都安排出去了。”
“郎中?”宣霁有些记不得了,别院内的客人有些多了,有些糊涂。
“那位郎中,是前朝太医世家,现今唯一的继承人,是太子殿下册立之时赠与殿下的,医术十分了得。”
还有些用,便吩咐道,“明日便把他带到这边来吧。”
“明白。”
“日头不早了,晚膳准备好了没有?若是好了,便在此处传膳吧。”
“是。”兰苕得到了吩咐,边退下了。
不一会儿,兰苕便带着一行丫鬟,丫鬟手中都举着一个檀木的托盘,鱼贯而入,桌上依次摆放上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