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之迈出的步伐,在此刻停住,眉间微拧。
“臣子为国,辅佐明君,是为朝臣之责,这自然是陆大人,此生也体会不到的大义。”
天子子嗣单薄,如今也不过先皇后所出的太子,贤妃所出的晏平公主,绾嫔所出的三皇子。
朝堂局势尚且分明,由少傅方仲伦为帝师,辅佐太子,为太子师,顾鸿云为直谏言臣,为天子辅明路。
顾鸿云之长女,为当今皇后,扶养太子,自然两位先帝钦点文臣,为辅佐太子一派。
而因天子尚且未分权,朝中自然生成另一派别,支持废太子,拥三皇子为太子。
“大义?”陆应淮眼角带笑,满是讥讽,“倘若天子不留,大人又何处声张你的大义呢?”
一句话,时机说的巧,倘若在三年前,顾晚之听到这话,定然会奋起反驳,但是现在正逢朝堂局势割裂,自己身为女官两年,朝中风雨不断,颜棠舟的死就是前车之鉴,顾晚之反而沉默了。
顾晚之心起疑惑,父亲效忠帝王,辅佐太子,自然是太子一派,陆应淮此话是何意?择良木而栖,太子非良木,那谁又是良木,三皇子吗?
“陆大人的好言,顾家心领了,只是朝堂路远,你我走的殊途,从你杀了林颂昌开始,你就该知道,你我再无半分情分可言,我也再无信你的可能。”
林颂昌,将军府副指挥使,被杀于玄德五年。
“陆应淮。”这是再逢一来,顾晚之第一次叫他的名,“不管你为何执意要杀朝臣,也不论你进宫来的目的,倘若你敢对顾家下手,我会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