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日朕的皇孙能继下这凌云志。”
“赐字?”
“不如就叫……凌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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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说,当朝太子,宋峋,字凌云?”
顾晚之思虑不及,且不论颜棠舟竹牌上的字是指代的谁,留下的名,会是他们推测的那个意思吗?
颜棠舟逃出来前被下了毒,毒发之日却足足三天有余,颜棠舟不敢靠近顾府,怕被人抓落下把柄,牵连顾鸿云,所以才刻下这个竹牌,传递消息。
凌云。
会是太子吗?
但是太子要方敬年死的理由是什么?
“是先皇赐的字,希望他的皇孙能继他开拓山河,攘除匈奴,开河盛世。”
顾鸿云回忆起先皇,带浊的眼又复几分清明,“先皇曾让我与仲伦兄辅佐新帝,仲伦兄为帝师,授新帝为君之道,我为言官,鉴新帝不正之举。”
“太子少傅方仲伦……”顾晚之渐渐明朗,帝师曾辅佐新帝,现如今也辅佐太子。
“等等……方敬年?”
顾晚之似乎想到什么,脱口而出。
“方敬年是方仲伦的侄子!”
顾鸿云惊愕的抬眼,花白的胡须颤动着,“你是说,杀方敬年的事,是冲着方仲伦来的?”
顾鸿云毫不怀疑自己女儿的推测,顾晚之灵慧,善于推计。
“少傅遇刺,所以皇上下旨派御金卫保护乾清宫,实则软禁,这时又恰逢方敬年被供,牵扯运河案,哪怕就算方家再想出手,也要顾及运河案的风波,哪怕一步走错,都要面临被抄满门的可能。”
“不,按照仲伦兄的品性,他绝不会救方敬年,甚至还会觐见弹劾方敬年,他此刻遇刺,绝非偶然。”
顾鸿云想起方仲伦的遇刺,在某日下朝后的清晨,方仲伦刚从议事殿回来,在宫内的官道上,就遭伪装成侍卫的杀手埋伏。
但来人只是一刀刺在方仲伦左腹后,就被巡逻的御金卫所杀。
就算是再过迟钝之人,此刻也该明白了,方敬年沾上运河案,刺杀方仲伦,根本就是冲着方仲伦来的!
“会是太子吗?”顾晚之看着竹牌上的字,疑惑道,“可太子为何要动自己的老师?”
“太子温和贤良,不可能会害仲伦!这之中,一定还有他意。”
太子三岁启蒙于少傅,八岁师从仲伦,尊师守道,敬爱师长,不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老师的事。
“那颜棠舟为何要留下凌云二字?太子十三过继于皇后,长姐一直待他如亲子,但他却一直恭敬淡然,是真的性情使然,还是藏得太深?”
“恭敬淡然是因为太子从小丧母,缺于至亲至爱,仲伦常说太子温良,我信仲伦的话。”
“那颜棠舟呢?他曾是爹爹的得意门生,他冒死送来的信上刻着太子的名字,爹爹不信他吗?”
“信有什么用呢?我们无凭无据,单凭一个名字,就要仲伦提防太子,斩断他们的师生之情吗?”
顾鸿云转身将竹牌点燃,是颜棠舟的字迹没错,没有被调换的可能。
“这件事,先烂在肚子里。”顾鸿云看着竹牌烧成灰烬,才道:“你在宫中记得提醒晚词,一切小心,你也是,切莫要沾染东宫的事,尽量远离太子,你们都是我顾鸿云的女儿,但我又身负先帝劝鉴天子的职责,本就不可奢望一生太平……”
“爹爹直言进谏,为的是我大晋着想,倘若天子真要降罪,那也错在他不识良臣,这般帝王,还有何拥护可言?”
“顾晚之!”顾鸿云压低声音怒道,“知不知道现在到处都是御金卫,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可女儿说的是直言!杀文官,灭满门,清君侧……这还是爹爹当年拥护的天子吗?还是您答应先皇要辅佐的明君吗?文字狱,宠奸佞,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