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昭……”
宋玉嘴唇翕动,却再寻不出更多安慰的话。
他抱着她,仿似落水之人抱着救命浮木。
宋玉再也无法推开他半分。
不大的房间里,一种平和柔暖的温存,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开来。
两人好似突然回到了一年多前那段时光。
良久,谢燕昭的身子停止了抖动,他哑着嗓子,在她脖颈间闷声委屈道:
“阿玉,我们不闹了好么?”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仿佛带着某种意味不明地绮念。
他将从前两人的过错皆揽于一身,小心翼翼地诱哄:
“从前之事,错皆在我。这一年多来,我常愧疚难当,却因着自己的骄傲不肯向你道一声歉,生生别扭着。”
他扶着她的双臂,离开她一些,黑眸认真盯着她,而后缓缓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额上。
猎人狡黠地收起所有攻击性,佯装成可怜弱小的猎物。
谢燕昭卑微乞怜,冰冷的唇不安分地向前试探,黑暗中企图摸向那两瓣温热的柔软。
他的手从宋玉背后一路攀爬,直到轻轻拢上了她的后颈。
就好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寻到那柔软后保证自己可以一击即中,让她无处遁逃。
怕她察觉,谢燕昭故意开口,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气息低低的,喑哑无力的声音顺着黑暗中的灼热,落进她耳中:
“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阿玉,我不能再失去你。我们……”
男人的气息一步步靠近,宋玉只觉得空气仿佛要燃烧起来,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她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攥紧身侧的床褥,扬起下巴,樱唇微张,眼底含着水雾。
谢燕昭的声音染上某种勾人的欲//望,低低唤她:
“阿玉……”
那温热绵软的触感将要被他捕捉到。
忽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宋惟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玉儿,醒醒。”
宋玉吓地一激灵,身子陡然僵住。
方才的温情一瞬间消散干净,狂风暴雨重新回到耳中。
敲门声愈发频繁,宋惟昌的声音带着些焦急:
“玉儿,房顶漏雨,这么大的雨,若是再多漏一会儿家具该都湿了,你且将帐帘拉好,祖父要进来一下。”
说着,门口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宋玉觉得自己整颗心都随着那“吱呀”的开门声而揪在了一起。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下意识便扯着谢燕昭,将他拉到了自己床上,用被子将两人盖了起来,而后迅速放下床帐。
屋中漏雨的地方恰好在宋玉脚头不远处。
祖父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宋玉死死扯住被子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她听见祖父一边过来还一边在口中念叨:
“奇怪了,平日里也没见睡这么熟,今儿个电闪雷鸣这小丫头居然睡这么死。”
宋玉听见这话,更是紧张得连脚趾都紧紧绷住了。
偏偏身侧的男人颇为不安分,滚烫的大手顺着她的腰线游//离,而后紧紧横在了她的腰上。
宋玉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滚烫的暧昧野蛮生长,在两人之间隐秘而又明目张胆的乱窜,惹得她无所适从。
忽然,谢燕昭面朝她翻了个身,长臂猛地收紧,将她的背严丝合缝地贴进他怀中。
黑暗中,他炙热的体温一刹那便在她身上蔓延开来。
宋玉身子一颤,无意识轻呼了一声,想再装睡,已然来不及。
她看见祖父手中动作顿了顿,朝床帐扫了一眼,道:
“马上就好了,先凑合接着雨水,明日祖父再上屋顶去好好修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