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你说那些宫殿是皇上的我明白,可相国府为什么也在宫里?还要处理政务?那不是阿姐的家吗?”
林云歌回头,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框,“相国府总理天下政务,凡是各州各郡上来的折子都要先经过相国府料理后,才拿给皇帝陛下做决断。相国府外围是官员们各司其职的地方,中间靠北,才是内宅,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大正方形套小正方形,一说就明白了。
常兴以为是相国府派来的人教了林云歌,一时间也不再怀疑。
反而是林云歌对常兴刮目相看,一般的护卫对皇家的事可不该知道得如此详细。
虽说大差不差,世人皆知那是皇家处所,可哪里住着什么人,哪里有何作用,却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该清楚的。
难道是永安王外家的护卫见多识广?
这个不好问,不过常兴能这么毫不避讳地说出来,也是有些善意的。
长安临渭水,林云歌一行并没有等相国府的船,当然,就更不知道胞弟林军他们去接她的事。
翌日,天朗气清,日光倾城。
厨城门桥过渭水,沿城西行入横门。
横门入城,可经过长安民众聚集,也是城里最热闹的东市与西市。
在过渭水前,林云歌便换上了明光铠,一人一骑后跟一辆马车。
马车挂相国府标记,本来已经十分醒目,奈何还有一女子束发,着铠甲。
而早在半月前,坊间便有相国府嫡长女,明光将军长女即将归来的消息。
消息无形,风一般刮过长安大小坊市。
深宅内院的秦太君与刘氏不知情,可协助中馈的三房罗氏与二房齐氏却有耳闻。
当然,作为百官之首,消息通达的老相国林玄峤更是在消息散布开来时便已经知晓。
长史请示时,老相国并没有阻止流言的意思,甚至没有着人查询来源。
直到这一日金乌耀空,长史范仲守在宫门口,见到下朝后的林玄峤,上前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身高八尺,虽然年迈却腰板挺直的相国面露疑惑,挥去了欲与他同行的官员,上了自己马车。
“她果真着了明光铠入城?”
长史在车外恭敬回答,“是,算来此刻还在华阳街,沿途有不少百姓围观欢迎,仿佛是提前知晓女郎今日入城一般。”
“自然是知晓……”如果没有百姓夹道观迎,岂不是枉费了一片心机?
相国生了一张正气凛然的国字脸,加上身居高位,自有一番慑人气度,“回衙。”
长史范仲,已经四十有三,做相国府长史十余年,自以为已经相当了解顶头上司的脾气。
可今天却有些看不懂林玄峤的意思了,“大人,是否要派人去接一接?”
“不必,她既然能哗然入城,岂非是要做个女将军?”
林玄峤对长子最大的不满便是他不继承林家百年基业,做清流文臣,却呈匹夫之勇,当了个丢人短命的武馆。
这回好了,长孙女还没见面,就穿上了明光甲,岂非是要跟他这祖父叫板?
林云歌还真没想跟祖父叫板,尽管知道可能会惹老人家不高兴,可她为了保全自己也顾不得太多。
百姓围观的确实不少,却谈不上夹道欢迎,多数是上前询问她是明光将军的什么人,或是不是近日传言的将军嫡女?
林云歌倒是不着急,慢悠悠地驱马,带着笑容一一答了热心群众的问题。
林月娥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林云歌的高调入城计划,也听了她母亲很可能会让她替大表姐嫁给纨绔子的事情。
锦鲤当即不顾林云歌的想法,把刘氏和宋雅怜挨着骂了一遍,最后说:“阿姐,你的做法很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相国府嫡长女入京了,看谁还敢打歪主意!”
何况那明光铠还是父亲生前的遗物,更有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