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姨母心里,她宋雅怜可比那乡下丫头亲多了!
秦太君知道刘氏吐不出象牙,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去,把军哥儿找来……顺道把流哥儿也找回来,让他跟军哥儿一起去接大姐儿。让老三媳妇拨出足够银钱来,再带上治时症的药,一定要把大姐儿好好接回来。”
刘氏一听,便舍不得儿子远行,不顾宋雅怜阻拦,跪着说:“母亲,军哥儿年幼,不如就来二房流哥儿带人去。还有林管家照料,哪里需要……”
“混账!”秦太君刚躺下,又坐起来,齐氏连忙去扶她,“母亲莫动怒,身子要紧,眼看大姐儿回来,您可不能病了。”
帮婆母顺着气,齐氏略带责怪朝地上刘氏说:“大嫂您也别只疼军哥儿,我们云流是惦念云歌这个大妹妹,可说到底军哥儿跟大姐儿才是同胞血脉。何况军哥儿都十四了,大哥当年在这年纪已经进秦家军立了战功的,您何必太过宠溺?”
这一句,可算是把偏心、溺爱说全了,也说进了秦太君心里。
“你回去闭门思过,大姐儿回府前不准离开院子!”秦太君喘着气,看都没看地上两人,“外面的亲戚也不准见,别大姐儿还没进府,平白就来拱火添乱,让自家孩子心寒。”
宋雅怜面色通红,也含了泪,做出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让刘氏心里顿时生出许多愧疚。
刘氏要说话,齐氏先开口,“大嫂,我们一起去找孩子们吧,眼看这天色可不早了,一会儿城门就要关了。”
关了便明日再去……刘氏咬着牙,却被宋雅怜死死拉着衣袖,只能行礼离开。
回去路上刘氏便跟宋雅怜说了好些气话,踏进她的秋水轩时,甚至已经将气撒到还未谋面的女儿头上,只怪她路上多事。
偏偏这话被小厮先一步找回来的林军听见,当即质问,“母亲这是何意?长姐自小流落在外吃苦无数,如今将要返家,您怎忍心这般苛责她?”
刘氏或许糊涂,可她最疼儿子,一听这话便本能觉得是自己的错,又一想,就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责怪起了还没见面的大女儿。
明明她常常思念大女儿,好些时候午夜梦回,都要为这走失的孩子哭一场。
宋雅怜见她似乎要想明白了,连忙打岔,“军弟你说什么呢?姨母哪里会责怪大妹妹?姨母是关心则乱,怕大妹妹久留邓州生出变故,希望她早点动身回来。”
“对对,怜儿说得对,”刘氏不疑宋雅怜有旁的心思,“军哥儿,你跟二房那个大的去接姐姐,可要小心他们使坏。多带些你父亲留下的部曲,莫要吃亏了。”
林军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那皮肤娇养得比一般女郎都要嫩上几分,一身衣裳颜色也鲜艳,鬓边还夹了一朵新开的红木槿,越发衬得他美貌翩翩。
可他常年养在内宅的女人堆里,很有几分分辨女子言语好坏的技巧。
平素对宋雅怜这个表姐便十分了解,只是他照顾对方面子,不曾多说什么。
如今明明常思念长姐的母亲突然怨起了她,他一猜就是这表姐挑唆的。
“大表姐知道母亲关心长姐便好,”不软不硬说一句,林军朝刘氏行礼,“母亲,儿子先去祖母那听训令,您让我房里的姐姐们给我收拾行李,不要太多,不好带。”
就在这时,内堂跑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小小姐,一把抱住林军的胳膊,睁着双与刘氏几乎一模一样的大眼睛问,“哥哥哥哥,可是要去接长姐?清儿也要去,带清儿一起去!”
“胡闹,你去添什么乱?”刘氏一把拦住小女儿,“你长姐还在邓州呢,不要拖着哥哥,耽误了接人,看老祖宗不打你屁股。”
三姐弟中,林云歌的脾性他们还不知,可年近十岁的林清却是相府里的小混世魔王。
仗着有祖父祖母罩着,上树掏鸟蛋,假山上扔石子,池子里捉锦鲤,带头扯姐姐们头发,撕哥哥们的书,什么都教她做了一遍。
偏偏她还不怕打,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