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关窍。
可谁叫讲这话的人偏偏生得那般好看,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又是那样天真无害,楚昂不但不生气,反而在自己身上找起了问题。
小表妹天真可爱,刚学了个戏法想在他面前显摆一下,他只管全程配合“好好好,妙妙妙”就行了,何苦跟个小丫头较劲。
万一待会儿小姑娘觉着委屈,哭哭啼啼要回家找娘亲,他于心不忍是一方面,事后母后必定要抓他去训,训他没个做哥哥的样子。
一想到他母后横眉冷对的脸,楚昂就不寒而栗,赶紧追到已经坐回去的江宛宁跟前,改口说:“你方才那戏法手法精妙,能告诉我是如何变的吗?”
刚才的戏法,手法实在说不上精妙,江宛宁心里有数。
她也大概也能猜到,楚昂为何会突然改口。
眼见上课的时辰将近,少傅转眼就该到了,想她身上还有皇后委托的任务。
于是,江宛宁灵机一动,接着楚昂的话茬道:“臣女可以为殿下揭秘,不过得要殿下答应臣女一件事。”
“你尽管说就是。”楚昂答应的爽快。
江宛宁也不啰嗦,“臣女愚笨,算学极差。听闻殿下在算学一门上十分精通,臣女怕待会儿的算学课,跟不上少傅所讲,还请殿下课后能再为臣女讲解一遍。”
江宛宁此言一出,一旁的齐琨羽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听谁说三殿下精通算学的?”
其余人也是同样的反应,却不敢如齐琨羽一般憨直,只在暗暗偷笑。
楚昂心里也纳闷,江宛宁听谁说他精通算学的,他可是最不耐烦学这些的。
可既然小表妹开口了……
楚昂完全不理会快笑倒在地的齐琨羽,还有一旁看热闹的其他同窗,面不改色的对江宛宁说:“我教你就是。”
算学课罢,楚昂还真把课上教的内容,几乎一字不落的给江宛宁讲了一遍。
江宛宁欣慰又雀跃,欣慰的是自己入尚文馆的第一日,就不负皇后所托,哄得三皇子没开小差,认真听了一上午自己最不喜欢的算学课。
雀跃的是三皇子并非蠢材,人聪明的很。
如此,她日后在此打工的难度就能降低不少。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江宛宁美滋滋地收拾好课本,想着下午是骑射课目,她们女子不必学这些,便准备出宫回府了。
这边刚走出尚文馆的大门,楚昂就从里头追出来,一声“宛宁”喊得十分亲切。
“宛宁,你还没给我揭秘你的戏法呢。”楚昂看着有几分委屈。
江宛宁一拍脑门,一边给楚昂赔不是,一边从楚昂手中接过那五枚铜钱。
这个戏法是再简单不过的障眼法,江宛宁只表演了一遍楚昂就明白了,笑着说晚些时候要去变给他两个兄长看。
可一会儿又改口说不去变了。
说大哥看了又要骂他不学无术,玩物丧志,八成会罚他抄书背经。
而他二哥压根就不会看,毕竟他二哥只喜欢看星星。
虽是说人坏话,可楚昂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可见嘴上虽嫌弃,但心里还是很爱重两位兄长的。
初秋季节,临近中午,日头仍有些毒。
楚昂怕晒坏了这娇花似的小表妹,虽还有意与江宛宁说笑几句,但还是忍住了。
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于是与江宛宁道了声“明日再见”,便放人离开了。
方才见楚昂匆匆追出来,她只当这位小爷还惦记那只大蟾蜍凭空消失的事,好在她一番操作之后,被楚昂抛诸脑后了,实在是庆幸啊庆幸。
出于礼节,江宛宁先是目送楚昂走远,才预备携丫鬟画扇出宫。
主仆二人刚走出去不远,忽见宫道拐角处闪过一个人影。
虽说那人躲得挺快,但江宛宁还是隐约看到了那人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