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宛宁会有此一问,楚昂不禁“啊?”了一声。
楚昂记得他上回用到银子,还要追溯到今年的端午节。
那日他嫌宫宴烦闷无趣,便同他堂兄靖王世子楚昀,一道溜去城外的舒浚湖上看赛龙舟。
当日去湖边看热闹的人不少,孩子最多。
其中就有一群孩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边吃着应景的蜜糖甜粽,一边说笑玩闹。
唯独有个孩子,两手空空,眼巴巴看着同伴大快朵颐,样子甚是落寞可怜。
他最见不得这个,本想买个甜粽送那孩子吃,却愁他出门太急身上没带银子。
这厢正懊恼,就见堂兄已经买好粽子送去那孩子手上,他心情这才畅快起来。
算起来堂兄外出游学已经三个月有余,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那可是他见过最最有趣的人了,比那位“疯癫才子”沈少傅还要再有趣三分。
堂兄不在,这日子过的实在无趣。
不过好在眼下又来了个小表妹,这索然无味的日子,似乎又重新变得有趣起来。
楚昂忙不迭收起脸上的疑惑之色,故意摆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冲江宛宁点头一笑,也不问江宛宁要银子来做什么,也没问要多少,只命人去准备。
不多时,就见宫人捧来一大盒银锞子和几吊铜钱。
江宛宁也没客气,起身走过去,却只取下五枚铜钱,接着又走到楚昂跟前,“劳烦殿下伸出手来。”
此时,同在学舍里的三公主和其他几位伴读,也出于好奇围拢上来。
楚昂虽不知江宛宁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却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过去,可以说是非常配合了。
江宛宁先是将手中的五枚铜钱摊开,向楚昂展示一番,然后便一边数一边将铜钱一枚一枚放入楚昂手中,然后发问:“殿下手中有几枚铜钱?”
楚昂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五枚。”
江宛宁心中偷笑,却是面无表情,“不,是四枚。”
“不可能,就是五枚。”楚昂目光炯炯,语气笃定。
一旁围观的齐琨羽等人,也都纷纷出言应和,说就是五枚不会有错。
见此情景,江宛宁继续忍笑,依旧一副高人模样,认真道:“殿下不信再数数。”
楚昂自是不信,他方才看得真真的,他手里就是五——
“咦?”楚昂神情错愕,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铜钱,“怎么会是四个,刚才明明……”
怔愣片刻后,楚昂猛地抬眼看向江宛宁,原先脸上的惊讶已被兴奋取代,“你会变戏法?”
江宛宁莞尔一笑,“殿下可想知道我是如何变的?”
还没等楚昂应声,齐琨羽等人就迫不及待的表示想啊想啊。
于是,楚昂那个已经到口边,就差吐出来的“想”字,硬是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临时改口说:“若我堂兄楚昀在,一定能一眼识破你的戏法。”
靖王世子楚昀,江宛宁一直都有耳闻。
除了听说这位世子大人颜如冠玉,仪表堂堂,是大盛王朝一等一的美男子之外,还听说这位世子性格孤傲,行事极为乖张放肆,甚至敢与当今皇帝顶嘴。
这往好听了说是玩世不恭,落拓不羁,若不好听那就是个不知死活的疯批了。
疯批还是个美人,江宛宁对这个人不免有几分好奇。
可惜美人去外头疯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好让她也见识一下掷果盈车的美男风采。
在耐心听楚昂吹嘘一番,他堂兄楚昀如何如何厉害以后,江宛宁不急不躁,神情天真,缓缓说道:“既如此,那就等世子回来为殿下答疑解惑吧。”
江宛宁这话从字面上来说没毛病,可落在耳朵里,多少能品出几分挑衅的意味。
便是笃定没她揭秘,凭你三皇子是不可能自己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