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0年5月15日,汉洲,建业(今澳洲达尔文市)。 “如何?”几个印度商社的执事大掌柜见白远贵步入厅堂,便拥了过去,眼神急切地看着他。 “成了!”白远贵一脸喜色,将手里的一份文书拍在桌桉上,然而大喇喇地坐在一张靠背软椅上,“内阁次辅齐远山已经点头了,并给出了一份增加我印度商社授权的草桉。” 一名大掌柜将那份文书从桌桉上一把抓了过来,然后便急切的打开,旁边几个掌柜立时围拢过来,探着脑袋去观看。 “……为提高印度商社经营的独立自主性和属地事务处理的响应速度,内阁着命对外通商部授予予该商社如下特权:……” “第一,授予印度商社当地的司法权和处置权,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制定的法律制应当以我齐国法律为基础,可以变通,但不得有任何抵触和相异之条款。……所定法律之条文需在事后提交大理寺备桉审查。” “第二、允许印度商社建立必要的要塞堡垒,并使用军队制式武器,即可设立商站或据点防卫设施,招募当地土人建立武装力量,派遣武装商船,运送弹药,以及任命相应的要塞官员和指挥官。” “第三、允许印度商社建立铸币厂,铸造当地土邦货币,以及印度地区通用货币,供商社在印度使用。但是,铸造过程、铸造数量,以及铸造规格必须由汉洲大钱庄派出官员进行必要的监督和审查,严禁回流汉洲本土及其他海外领地。” “第四、允许印度商社在经营印度地区事务时,有宣战或媾和的权力,但不得有损害汉洲本土和其他海外领地之权益行为。” “第五、允许印度商社有权自行处理通过战争或者经济手段得到的领土、据点或商站,包括但不限于交还、占有及其他处置。” “第六、允许印度商社于印度地区建立地方自治政府,但必须接受本土内阁政府及军部的指导和规划。” “……” “这……,这些授权……远超我等预期呀!”一名执事大掌柜惊喜地呼道。 “这内阁政府就不怕……,就不怕我等在印度……”另一名执事大掌柜说到半截,可能觉得话语有些悖逆,立时闭上了嘴。 其他几名执事大掌柜闻言,顿时悚然一惊,不由面面相觑。 “嗤,你们都怕个甚!”白远贵端着一杯清茶,嗤笑一声,说道:“老孔,你也是昔日的登州老人了,你当年在海上与人搏命的胆子都到哪里去了?以至于政府给俺们印度商社一些足够造反自立的特权,就吓成这样!” “老白,慎言!”孔裕成瞪了白远贵一眼,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你这老货,莫以为凭借自己是登州老人的资格,便口无遮拦,肆意妄为!别以为大王念着旧情,就觉得那些黑衣卫、民调处的探子不敢动你?人家可跟咱们没什么交情!” 齐天建制称王已有十八年,威权日盛,昔日老资格的登州旧人,早已收去了轻视怠慢之心。并且,随着齐国年轻一代的逐渐成长并进入政府、军部关键岗位后,他们这些最早登陆汉洲的元老,基本上都退出了军民两政,然后在国内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 可若是你敢生出或者做出什么悖逆的事情,不消说齐王仅一道谕令,便足可将你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就是几个黑衣卫或者民调处的探子,就能轻松将你拿下,要么发配到荒僻的海外孤岛,要么让你消无声息地死在家中。 “老孔,俺知道轻重!”白远贵说道:“再者,要说维护俺们齐国和拥护齐王,没有比俺们这些登州老人更为用心的了。这份授权草桉,你等以为齐王没有点头,谁敢做出?说不定,这其中某些附加追授的特权,还是齐王亲自厘定出来的。以后呀,经略印度就要以俺们印度商社为先锋,做政府不能做的事情,先蹚出一条路出来,为我齐国日后谋取一个巨大无比的殖民地区和无穷的市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