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也足矣应对当前的情况。
紫苏一直被侍卫们护在后方,这才没丢了性命。她虽会些武,可半吊子的三脚猫功夫,此刻明摆着抵不过手中剑风狠厉,已经了结过无数性命的黑衣人。
黑衣人走向浑身是伤的紫苏,举起短剑,分明是想下死手灭口。
颜沅刚出来便见得这一幕,顾不得自己位置暴露,忙得大喊一声,“住手!”
那喊叫明显惊动了黑衣人,他落下的刀锋微偏,紫苏也趁机侧身避开,本朝着她心头的剑锋偏了几分,斜斜破开她的衣袖,划开一条入骨的剑伤。
见黑衣人回头,紫苏焦急万分,对着颜沅喊了句,“娘子快走!别管我了!”
紫苏肩膀受伤,已无力举剑,又怕他伤害自家娘子,便唾道:“混账东西!姑奶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黑衣人被吸引了注意,回过头用狠厉的眼神看着紫苏,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那边的小娘子一瞧就是个弱得很的病秧子,那倒不如先解决眼前这个泼辣的。病秧子跑也跑不远,还要被送去……当成人质来威胁那人,他过会儿两步就能抓过来。
这般想着,从他喉咙间深处发出了一声嘶哑难听的笑。他利落地反握短剑,重新转过头,向步步退后的紫苏逼近。
看着黑衣人的背影,颜沅俯身捡起枯叶堆尸体上那把已浸满鲜血的长剑。
剑柄上的血已沾了一段时间,湿润粘稠,她用手握住,脚尖轻落,无甚动静地朝着黑衣人走去。
行动间她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心跳,连带着手也微微颤抖。
心中虽怕,可颜沅的脚步并未停顿,反倒更快地走向黑衣人,她用双手将剑柄用力握实,防止滑落。
她知自己力气不大,所持之剑无法穿破其胸膛,便索性朝其颈部刺去。
那黑衣人背着颜沅,又根本没想到一个柔弱的小娘子敢拿剑杀人,一时不察,倒叫颜沅真得了手。
一时鲜血淋漓,迸出的血飞溅,几滴落在颜沅的脸上,连带着素面衣襟也落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美人芙蓉面沾血,唇色苍白,却举着试图杀人的凶器,有一种别样诡谲的美,动魄惊心。
这幕也正好落入远处众人眼帘。
娘子勇决。
除黑衣人以外的人都如此认为。
那一剑并不足以要了他的命,他将紫苏狠狠踹开,一只手死死捂住脖颈上的伤口,鲜血从他指缝间疯狂涌出。
他目眦欲裂,回头恶狠狠地看着颜沅,却也不敢动作太快,怕扯到脖子上的伤口,只迈开脚,大步向她走去,也顾不上人质如何,誓要杀掉这个背后偷袭的女子。
颜沅害怕到极点,但手中长剑并未掉落,她却步退着,颤抖却顽强地持剑对着他,企图再抵御一番。
紫苏哭着喊叫着娘子,却也因着自己伤势过重,咳血瘫倒在地上,阻挡不了黑衣人的步伐。
黑衣人狠呵一声,将颜沅手中剑打落,随即高举手中匕首,向少女纤细的脖颈处狠狠落下。
“噗呲”一声,鲜血再次飞溅,伴随着刀剑入骨肉的声音猝然响起。
黑衣人立在原地,胸中插着一把飞掷而来的匕首,血汩汩而出。
他神色痛苦,僵硬地扭过头去,见一位白衣翩翩,风光霁月的公子匆匆而来,他束玉冠,着白袍,瞧着便不是个粗鲁人。
只不过——苏衡面含愠色,握住颜沅颤抖染血的手,将她拉过来,护在身后。随即将黑衣人一脚踹了出去。
身后好不容易跟上来的侍卫暗自心惊,连忙跑上去,检查着地下错横的尸体中是否还有活口。
苏衡转头,见颜沅满发青丝如乌黑瀑布一般悬垂在半空中,发髻间沾上了杂草,额间布满冷汗,被打湿的碎发一络络的黏在脸上。她脸上脂粉尽乱,唇色煞白,胸前剧烈起伏着,一双眼湿漉漉的含着泪意,眼圈泛红。
他头